像鬼,一分像妖,怎么都不像是人。
就这样大概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间传来了点消息,时间又重置了,缺月心想该不会是上回那位衡峰尊主小妹妹?本想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基本差不多也是从衡峰那边而起的法术,叶枫晚在冥界也知道人间有点奇怪,便想来无聊,正好去看看怎么回事。
缺月当然没意见,怕他待在冥界钓鱼会闷出毛病,便跟他说了,好像也是衡峰那边而起,据往生魂说这回是个男的,其他便不知道了。
这回的时间被重置到五年前,想来是这回用法术的人没上回的小妹妹厉害。
叶枫晚带上今朝,又回人间去了,想来今朝的仇家早就杀完,难不成要玩行侠仗义闯荡江湖?他觉着这也不太好玩呀,平常判那些江湖人士的往生魂,他们口中的行侠仗义和打家劫舍没什么分别,都是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基本和仁义道德没多大关系。
今朝撒娇道:“那公子就真的做一回仁义无双行侠仗义的大侠客,江湖上认识的是活阎罗,又不是叶枫晚。”
“那就叶大侠可好?”叶枫晚打趣回道。
“好好好,叶大侠威武霸气!”今朝最是能捧哏。
他们主仆俩就踏上说是去闯荡江湖做好事,实际上是想看去衡峰路上有什么好玩的,即使是去了衡峰那边,他们俩应该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去追究,毕竟冥界也没法追究人间的时间重置,人间又没有神管,冥界的神也管不了人间。
说回潜山,潜山在冥界和魔域交界,若是论起来,还离魔域近点。
鬼王深居简出,甚少出门,活着的时候少见人也不爱阳光,潜山比冥界好点的地方在于一天能见两三个时辰阳光,稍微见多了也有点想念起谢耀海那傻弟弟,本想去见他一面却又怕自己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吓着他,想了几天还是觉得远远见他一面好了,看他是否安好。
怎知谢耀海不在奈阳,不管是别院还是本家都见不到他,沈耀年怕他出事,只好放点恶鬼去寻,最终恶鬼来报,二公子在窑子里喝酒。
心想弟弟长大了去逛窑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家中也就剩沈如故偶尔去看他,一年都见不上几回,他而立之年没有娶妻去逛窑子也是正常的。怎知恶鬼禀道,二公子是长居在里面,而且还是有个恩客长期包了一个房间让二公子住进去的,现在差不多住了快一年。
沈耀年一听怎能如此对自己弟弟,满身煞气提剑杀去,平常自己打弟弟归自己打,把他弟弟囚在窑子里是做甚?自己一身不知何来的修为和内力,别说是囚他弟弟,哪怕再屠回城也在所不惜。
沈耀年按着手下恶鬼所指,一家满是胭脂水粉味的花楼里,有一处僻静的楼阁,那房间不小,周围被租下来,少有人迹。
只见谢耀海一身薄薄的红衣郁郁不乐坐在窗边,布料虽然有好几层,却是雪纺制的轻薄料子,衣袖处仍然能若隐若现看到他戴着一串银色手环,手环上还有好些银制的铃铛。沈耀年快认不出这是自己弟弟,平常起码也是那朝气模样,虽然待他如杀母仇人,但绝不会这副郁郁不乐的模样。
沈耀年看了一小会,怕自己这模样会吓着他,想等他睡着之后才救人,送回奈阳。
一只红色衣袖的手正拿着眉笔在谢耀海脸上画眉添妆,添妆的手又倒了两杯酒,手的主人和他一道坐在窗边,弯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一口,而那竟是风残月!
沈耀年简直瞳孔地震,怎么会是风残月?
风残月忽然觉得阴风阵阵,心中拔凉拔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