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磕着瓜子,懒洋洋和风残月磕叨着闲话:“他们两个的事情哪是爱与不爱就能说清楚的?”
风残月也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他就是看透大佬那胡说八道的破嘴,活人能被说死,死人能被说活。”
说起这茬,近几年缺月都是这态度:“公子明知道沈公子的高傲,却又不肯说,一分开就要死要活。”
风残月也无奈摊摊手道:“问题根本不是大佬要死要活,是我们被抓着陪他要死要活的,下雨那会我压根没回去。”
不说下雨倒好,一说回之前那下雨的日子,缺月大翻着白眼生起气来:“你以为我想陪公子在那要死要活淋雨吗?我只是怕他发起疯来为难今朝。”
“说起来为什么他们两个闹分手要折腾今朝?”
“新月和我闹脾气也折腾今朝呀,一个道理。”缺月又翻了个白眼,这回和风残月在这边聊起来,还不是和新月吵架了,被赶了出来。
风残月那破嘴学足了叶枫晚,毫不顾忌道:“磨心。”
“谁找公子麻烦也是先找今朝,那丫头好惨。”
“可怕的是,今朝还不介意。”风残月无奈摊摊手,“说起来,大佬难不成真的要顶着三岁小儿的模样,一天到晚嚷着……哎呀……说不出口,太恶心了。”
缺月一想起这个,被恶心得打了一个冷战,沈耀年又不太吃这套,稍微细想一下都知道冥王投胎的水分多大,再阴谋论一点,他们俩肯定是故意的吧?
如果不是故意的,那炼狱岛下了多少雨,沈耀年的脑子就进了多少水,如果不是脑子进水的话,缺月觉得要么他疯了才会看上叶枫晚,向来冥界都几乎一致认为叶枫晚脑子有坑,哪怕瞎了或者真心话大冒险都不想和他扯上工作以外的关系。
再说,问题不是这样,明明沈耀年都下了火气,叶枫晚随便找个下台阶就成了,怎么还要顶着唐岁的身份做那些恶心的事情,不怕真相大白之后被翻出来吗?
缺月只好叹一句:“我已经怀疑沈公子是故意看公子缠自己的,毕竟吧,明摆着投胎就是走个程序而已,孟婆汤都没喝呢……”
“什么?”突然一把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声音,风残月和缺月扭头一看,一个红衣短裙的女孩,束起一个高高的马尾,看着活泼俏皮,他们吓得连忙异口同声叫道:“如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这红衣女子便是沈耀年的姐姐沈如故,她死的时候,何时几为了和她厮守当了判官,成为一段佳话。沈如故难以置信问道:“公子没喝孟婆汤,那现在的唐岁……”
风残月心虚的点点头不说话,和缺月使着眼色,缺月只好解释道:“给公子个下台阶,那时候主要也是希望沈公子能先消气。”风残月是真的心虚,看到沈如故和沈耀年,一种心虚感油然而生,心虚得不敢说话。
如故挑挑眉毛确定自己没听错:“是真的没喝孟婆汤,现在一天到晚都是真心嚷着那些话?”
他们两个脑袋同时点了点,风残月想解释一下:“如故你听我狡辩一下……哦,不,解释一下……那时候大佬什么样你也看到,他也是真心想对……”
沈如故打断道:“狡辩得好,我懂,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让我知道,你们说八卦的时候躲远点,不要被时几听见!”这,亲姐姐?
温温柔柔的何时几有这么个弟弟和媳妇也是有原因的,他们的性格太有趣,适合时几这种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人形成一动一静。
却不知为何风残月的样子越看越心虚,干脆化作一团黑雾溜了。
沈如故知道这事之后连忙去看戏,就看着唐岁那粘得像一坨麦芽糖,就粘在沈耀年身边不放,她靠在门廊下没有现身,看了一小会,沈耀年走到她身边问:“姐姐你在看什么?”
“我看我弟弟被人吃光抹净了没。”
沈耀年看着眼前被抱去吃饭的唐岁,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小声和沈如故聊道:“你想多了。”
她的语气之中带点失望:“可你难不成还要等他长大才解决你们两个之间的事?”
“姐姐,他现在还是个孩子。”
“不不不,我的大心肝儿,难道你不给这个辜负你的坏人留点童年阴影?”她说得非常理所当然,仿佛是应该的。
沈耀年熟悉她的脾气,冷冷道:“我建议还是放过他吧。”
“但是,”沈如故的表情更加理所当然,“他辜负我的大心肝儿呀,就吓吓,吓着玩好吧……”
“姐姐……”沈耀年还想替唐岁讨价还价,沈如故用手指堵住他的下一句话,温柔道:“这不是问你意见,是知会你一声。”
往往这么做才可怕。
唐岁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喷嚏,他看得见沈如故站在门廊下看他们好一会儿,却要假装看不见。
反正看到她白天站着,晚上也肯定能见到她,唐岁在想是不是要死装下去,沈如故干脆现身和唐老爷打招呼,凡人肉眼也看不出她是个鬼差,只当是一个明媚活泼的红衣女子,而且还是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