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突然她爸就进来了,我当时吓得傻住,挨了好几拳。”
“……你们成功了没有?”岳燃听到这,只觉得不妙。
果然常襄微弱地点点头,声如蚊蚋:“嗯。”
岳燃没有专门学过法律,可他知道这下常襄的处境更加糟糕,强忍不安,他问外甥:“你做了安全措施没有?”
常襄又青又肿的脸登时红得仿佛煮熟的虾:“我,我带了套子,但她说,她说她那个刚结束,不会有事,就……”
他咬了咬下唇,稍微提了提音量,“因为失败过,所以我们想是不是有,那个,套子的关系。”
岳燃听着直犯苦,他自诩和常襄的关系亲近,没有长晚辈份之别,但他仍是忽略了常襄成长的速度,在他有意无意地漠视中,小襄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
他心怀悔意,却不能在常襄面前流露出来,想起之前许谨的话,那人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些细节,才分析必须那女孩改口,不然明摆着两人发生了关系,人证物证皆在,硬要抵赖是抵赖不掉的。
脑子里乱成一团,岳燃强自镇定,向常襄笑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对我保密保那么彻底!”
“就是学妹,都在广播社……”常襄看着岳燃,眼里再次泛出泪光,“还叫女朋友吗?燃舅,她对她爸说我强迫她,我没有!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
他失声痛哭,岳燃心如刀割,只有紧紧地拥住常襄,仿佛回到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将骤失双亲的外甥护在怀中。
良久,岳燃说服稍微冷静下来的常襄洗个澡,吃点东西,他则先下了搂去,打算捣鼓点汤汤水水给常襄。
独自站在厨房,一眼瞟见那盘冷掉的排骨,岳燃叹了口气。
被背叛的痛苦直到今日,依然锥心,常襄的哭泣,让他想起被那个交往了五年多的人直接扫地出门的心情,冷不丁给所爱扎上一刀,悲愤交织地在街头游荡。
常襄今天所受的伤,跟他当年一般,不知何时才能真正愈合,即便将来幸福重新降临,它也终将成为生命中的一道消抹不去的疤痕。
而对此,岳燃束手无措。
他找出手机,想问问许谨清不清楚警察掌握的情况,滑开屏幕才发现许谨在十五分钟前给他发过一条信息:“你为什么不继续写写那对少年少女后面的故事?我想看。”
岳燃盯着这条信息,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转明白了,便不由地笑了起来。
那对相依为命的少年男女,他们几乎一无所有,除了韧性,以及——
那个字很俗,但理直气壮:“爱”。
岳燃迅速地回给许谨,然后把放好汤料加了水的锅放在电炉上,看着冲洗完毕的常襄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楼来。
“想吃蒜香排骨么?我用微波热一下?”他若无其事地问。
常襄笑了,点头说好。
尽管很难看,那到底也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