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命都是我救的,还敢嫌弃我……”
这俩人跌跌撞撞,抱着上了床。方琼忍不住咳嗽起来。
卢绍钧如梦方醒,赶紧离开他。
“咳……咳咳,有没有伤到?”
方琼扭过头去,气喘吁吁地拢紧衣衫。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只是喝了副穿肠毒药,又吐出来罢了……”
他自己都觉得不硬气,越说声音越低。
恰好卢绍钧也正尴尬着,没注意到他羞怯。
两个时辰后,骤雨初晴,街上恢复热闹。
卢绍钧不许方琼乱走动,为防露脸,将他连人带被子,一道抱上马车。
卢绍钧跟着上车,将窗子里里外外遮了个严严实实。
一路上,没再说话,心里预备着见将军夫人的说辞。
公主令晗对他二人之间的事一无所知。不过,她与卢绍钧是母族表兄妹,历来看这人没什么好脸色。上次在百景楼,她也懒得理他。
到时见方琼伤成这般模样,卢绍钧免不了又要挨她一顿数落。
方琼仍有些呕血。他这肠胃伤得狠了,怕是有几日不能好好吃东西。卢绍钧忧心忡忡,面上不好太婆妈,只是自作主张地抱着人,缓解路上颠簸。
这一去,他们两个想再暗中通信,定有些困难。万事只好凭默契。
“上次你修扇子那铺子,也是我的人,下次若有事,可遣人到那里去。”
“……你真狡猾,遍地都是你的人……”
“许你藏人,不许我藏啊?”
“百景楼呢?”
“我一会儿便过去。这人或物证,抓出来,我给你扣着,但也未必能扣多久。”
“……送还是不送,送给谁,你拿主意吧。”
“……真的?”
“这点儿小事也要我仔细吩咐,还怎么显出你有能耐?”
“呵,架子摆得真快……”
你一言我一语,方琼靠着卢绍钧,闭目养神。
此次甚是凶险,险些把小命赔进去,但若说回报,倒当真不坏。
体内虽痛,却掩不住唇边淡淡笑意。
……横竖一条命,万幸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