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语带呜咽的说道:「我本打算立刻到你学校去找你的,怎知道刚穿好衣服,你萍姨忽然又打电话来,她说张安石跟冯云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她家客厅打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跟他们说了没,就听见她在电话中惊叫,说干爹你为什么杀了冯大哥?之后,凤萍的电话好像跌落在地上,但因为没有断线,于是我又喂了两下,随即听见远处张安石很生气的说,臭女人你敢还手!接着……接着,就听见你萍姨的惨叫声!」妈妈说着说着又哭泣起来,我走到浴室,拿了一条热毛巾,又倒了杯开水,把开水放在妈妈坐着的那窗台上;然后,把热毛巾送到她面前,「来擦把脸,休息一下。」妈妈接过我手上的毛巾,把挂脸上的泪水擦去,又揉了揉哭得略为红肿的双眼,休息了一会,才放下手上的毛巾,说道:「我当时知道凤萍必定出事了!于是,马上赶去她家。我去到的时候,她家楼下已经有很多公安,又有救护车和聚了一大群人,场面相当混乱。我挤上前,随即看见……看见凤萍她血淋淋的躺在马路上!」看见妈妈越说越激动,我于是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太难过。
妈妈点点头,伸手在我手背上也回拍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道:「那时候我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乱成一团,正想找个公安探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看见一个医护人员和一个公安,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张安石走到凤萍尸体旁。
那公安指了指凤萍的尸首,张安石随即点头大声说,就是这个疯女人,就是她发疯似的拿刀杀了我朋友,我上前阻止她,结果她连我也砍了!她砍伤我之后,就狂笑着往阳台外面跳下去。我听见张安石这么说,知道他在说谎,其实冯云山和凤萍都是他杀的!」我听见妈妈说真凶是张安石,我不明白为何她不立刻报警,但随即听见妈妈继续说道:「我当时听见张安石嫁祸凤萍杀人,正准备上前对公安说出真相。但就在这时候,几个很高级模样的公安出现,我看见他们走到张安石面前,对他打招呼的打招呼,敬烟的敬烟,热情到不得了。我心想已我的身份,哪有可能出面指证他杀人!于是决定先回家,再慢慢想办法。」妈妈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很感慨的叹了一声,道:「早知道事情发展下去,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当时实在应该拚死出面指控他的!都只怪我胆小,我对不起凤萍,更对不起你!」我感到相当奇怪,不明白妈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于是问她道:「对不起我?」妈妈并没有马上解释,只管继续说下去:「我回到家之后,还不到五分钟,就接到张安石一个手下小董的电话,小董以前受过凤萍不少好处,一直暗中在帮你萍姨办事,他说张安石刚刚要他带人来抓我们,他叫我尽快离开,还说张安石的意思是想要我们的命!」我听了忍不住「啊」一声说道:「那电话,萍姨死前那电话没挂上!你知道人都是他杀的,同样他也晓得你知道他杀人。那么你真的错了,你在现场立刻指证他,不管指不指控得了,他都不敢马上对你怎样,你这么一躲,姓张的反而放胆对付你!」妈妈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我事后才发觉错了,但又有什么用!我当时急得什么似的,还好行李早收拾好,你又刚好那时候回到来;于是,我就带你先到深圳来避避风头。」我想了一想,道:「这也不是办法,照你说姓张的这么有势力,他很快便会找到我们!」妈妈重叹一声,说道:「正因为我后来也想到这点;所以,我又做错了另一件事。我在火车上,打电话找以前……以前跟我好过那个姓区的军官。我听说他这两年官运亨通,目前是某军委的助手,我知道他人面广,所以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帮我。」我暗想如果有现役中央高级军官撑腰,别说是张安石这种退休的地方官,就算是现任的也不需要怕他;因此,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说找错了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妈妈道:「怎么样?那姓区的不念旧情?」妈妈苦笑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他说了,他叫我先找间酒店住下来,说会替我想办法。结果,昨天一早他就约我到楼下咖啡厅见面。」妈妈拿起身边那杯白开水,喝了一口,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了一会,才慢慢张开眼睛说道:「我们一见面,他就说已派人去查过,张安石的确派了不少人在找我们。还说,以他目前的力量,他只能保护我们一时,保护不了我们一生!除非他的长官出面,才对付得了张安石。他说不敢担保他长官会不会帮我,也不知道他长官会要求什么条件,他只能带我去见他长官,至于谈不谈得成就要看我自己!」她轻轻叹了叹气,继续说下去:「结果,我昨天早上,我就跟姓区的去见他的长官……」我见妈妈又停住不说下去,还以为姓区的长官不答应帮我们;于是,不禁有些紧张起来,马上问妈妈道:「怎么了?他不答应帮我们?」妈妈神情十分古怪的顿了一顿才说道:「他答应是答应了,但他要我……他要我……」我见妈妈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说下去,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催促她道:「他想要什么?钱?」妈妈低下头,吸了口气才说道:「他要我把制造毒品的方程式交出来;还要我……要我……要我和你一起陪他一个月!」我听完,实在不敢相信,惊讶得跳起来,道:「什么?我们一起陪他?」妈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