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大早上就去了纾贵妃宫里一起用早膳,叮嘱宫人不要吵醒昭贵人,可是槿棋也是一大早就醒了,继续闲庭看花,躲在院子里看着落叶,肚子里这小蹄子算是安分多了。
她拿着温热的茶杯,心想还能躺在摇椅上看落叶看多久呢,没多久就要下雪了,她生性怕冷绝不会每日跑出来看雪景,每日待在屋子里养胎还得五个月,这日子可多无聊啊。
才刚过午,小李子便让身边的小太监小忠子过来传话,早朝的时候边疆叛乱的事让皇上很是心烦,现在在来荷意宫的路上,昭贵人好生侍候皇上吧。
还好小李子让人过来传话,槿棋心里好有个准备,连忙把之前绣一半的云彩拿出来假装正在绣花,柳悦也备好了八宝茶和糕点。容楚来的时候火气已经消了大半,闷闷不乐坐在案前,把宫人全遣出去,一言不发就看着槿棋坐在身旁绣花。
就这么看着她绣花不知不觉睡着了。
容楚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整个人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想起刚刚干了什么,槿棋也伏在他身边睡着,他摄手摄脚自己穿上衣服溜了,嘱咐宫人千万千万不要吵醒昭贵人,也别说他什么时候走的。其实槿棋早就醒了,只不过他一直紧紧抱着自己不能动弹,只好一直装睡了。
估摸着容楚已经走远,槿棋穿上衣服,唤了柳悦进来,一脸无事地叫她今晚做麻婆豆腐,柳悦也不知道皇上和主子一个下午在做什么,看主子的样子那么镇定,心中的疑惑也消除了,但不禁想到自家主子向来都这么冷静,看是自己多虑了。
晚膳的时候,御膳房送来一道看着像是蟹黄羹的菜,可是螃蟹寒凉,槿棋向来爱吃,今年为了孩子都忌口不敢吃了,送来的小太监说这是皇上前些日子让御厨想的菜,名叫鱼黄羹,里面的蟹黄是南瓜和蛋黄,蟹肉是鱼肉,以蟹黄羹的味道相似,鱼肉已拆骨去腥,大可放心食用。
柳悦赏了这小太监一个碎银,给槿棋盛了一碗鱼黄羹道:“皇上对主子真是疼爱,前些日子主子还在害喜,闻不得腥味,这几日害喜好多便赏了鱼黄羹。”
槿棋心想着这羹汤虽好,也只能和蟹黄蚕豆一样解解馋,始终不是螃蟹,味道虽似却比不上真的蟹黄羹,不过好过没有,等明年一定要吃个够本。
而且哪有什么好疼爱有加呢,之前宫里各宫妃嫔每人都赏赐了一筐螃蟹,就荷意宫没有而已,就为了肚子里这个球忌口,想到此处槿棋内心还有点儿生气。
吃一口,鱼肉的腥味去的很干净,小太监说这是皇商慕容氏进贡的鱼,和平日里吃的鱼不一样,是船队回国的时候在海里捞的,听说这鱼还有半人多高。
槿棋说:“味道还不错,能解解馋,蟠桃去灵犀宫里谢恩吧。”
换作平日,宫里娘娘的打赏让宫女去谢恩倒无妨,但是太后和皇上的打赏,主子向来都是亲自去的,今日去却有点反常让蟠桃过去。
蟠桃去到灵犀宫的时候恰好皇上正准备出门,看着蟠桃来谢恩,多问几句昭贵人是不是不舒服,蟠桃终归是府里带过来的丫头,只说主子吃着高兴,见夜深露重不敢出门,才派了贴身宫女过来谢恩。
,哪有什么夜深露重,分明是太懒,或者早已嫌他烦,可碍于他是皇上,只能自己生闷气了。接连好几天都不敢过去,纾贵妃倒是去看过她,整个人依旧懒洋洋闲庭看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过头去灵犀宫禀告的时候,纾贵妃看到顾昭仪也在,笑吟吟地说起荷意宫的事,顾昭仪脸上没怎么表现出来,可明显觉得听着刺耳,她进宫两年恩宠浓厚却一无所出,不然她早就封妃了。当然进宫三年一无所出的还坐在贵妃之位上,让她更加笑不出来。
终究顾昭仪也是九嫔之首,只能皮笑肉不笑聊着家常,容楚从内堂出来,看着顾昭仪和纾贵妃在,跟顾昭仪说今晚去她宫里一起晚膳,她乐呵呵就跑回去准备了。
纾贵妃陪着他进内堂,让宫人全下去了,内堂里徒留二人。纾贵妃长舒一口气,扯下自己脖子上的丝巾,露出象征雄性的喉结,毫无仪态靠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份奏折,用自己本来的声音生气地说:“烦死了,傅容楚,说了几万次了,谁教你在德州开设关口啊,我打死你啊。”
容楚理直气壮反驳起:“不是你说德州可以朝商业发展吗,沿海地区不开关口难道用头跑商吗?”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有关口难道就成了商都吗?你看你爹把关口设了几十年,那儿现在成商都了没?”
容楚悻悻打了一下嘴,问道:“那咋办?”
纾贵妃撩起裙子翘着二郎腿,骂骂咧咧说:“咋办,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阿遥……”
虽然嘴上毫不饶人,纾贵妃还是拿起笔把设立关口划掉,大笔一挥改回原来的方案,拿起案上的烟斗抽起来:“下次再乱来,老子打死你。”
容楚轻轻扯了扯他袖子道:“那我的乔儿怎么了……”
纾贵妃拿起一个蜜柑塞他手中,容楚很自觉开始剥起蜜柑来,像是本来他就该给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