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京临近北方,不近水,夏天不算太热可也比落雁热多了,管颂说在奉京的傅老古董店见,打听一天都没听说过,若是说古董店,大的几家都看过,小的也找过,几乎没有姓傅的老板,甚至员工也没有姓傅的,城南的一家当铺的老掌柜告诉我,靠近从前朱南奉京别院那边的大街往东走几个路口,有个周府,宅子是从前庆文帝的宠妃娘家的房产,后人卖给同族远房的亲戚,偶尔会有外地富商过去买一点古玩,可以去看有没有线索。
别院很好找,最多封条的大宅子就是老掌柜所说的别院,是以前皇家别院特别富丽堂皇,奉京易主后便贴上封条,看小王爷什么时候有心情就什么时候过来看。果然的确有一个周府,来开门的是个丫头,丫头说自己来两天而已什么都不知道,进去问问夫人才能回答,我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丫头风风火火跑回来请我们进偏厅,说是夫人有个老朋友在正厅作客,只能先在偏厅等待。
不一会儿丫头又风风火火跑回来说:“老爷夫人说今天没有客人来买古董呀……”
我还没开口,焕抢在我前面说:“是来找大夫的,你家主人会明白的……”
“噢……来古董店,找大夫……”丫头一路小跑回去禀告,嘴里念着怎么会来古董店找大夫。
这个风风火火的丫头终于没有再跑回来,换了管颂,果然没找错地方,管颂刚坐下,我准备开口说预先准备好的对白,可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你们怎么在这!”
回头一看,居然是芷儿。
慕容家这么有钱,按老掌柜的话,有时候会有外地富商来买古玩,所以芷儿这个富商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芷儿看我又看看管颂,捂着半边嘴问管颂:“和你带回来的人有关?”管颂点点头,芷儿又问,“那个人和阿遥有关吗?”他摇摇头,芷儿拍拍嘴,蹦蹦跳跳走开了,在我耳边又说:“你们谈完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去。”
看情况越发尴尬,芷儿走远之后我才打破气氛:“这几天焕什么都没说,我大概算是明白了点什么,不过详情还是你说比较好。”
管颂咳嗽几声清清喉咙,指着焕生气地说:“他知道司君的秘密后,还把他搞成这样。”
“是柴司君知道我成亲之后还给我下药,搞清楚点。”
“先接近他的可是你呀!”管颂生气地说。
焕气得翻个白眼:“殷叔在冲天阁做内鬼,柴家给落雁下单,解决殷叔之后我与殷心成亲又与你冲天阁何干?”
焕说的头头是道,我推他一把说:“我现在才知道嫂子叫殷心,再说怎么都是你做的啊,而且还当了我的小三,你可以啊兄弟。”
“死丫头别添乱,我不懂你为什么忠心成这样,柴司君的秘密我们三个人知道,说不定你才是经手人。”
我推了他一把:“管大夫忠心紧张自家主人,你别乱泼脏水,司君对你下药固然是他不对,但是他这几个月多辛苦我亲眼所见,至少把现在的事解决掉吧。”
正当我们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那个风风火火的丫头低眉顺眼捧来茶水,一个打扮端庄的女子敲敲门楣,微笑道:“天气燥热,喝口茶顺顺气。”这女子正是我第一次去看杨先生戏时坐在我身边的年轻夫人,一年前我还装着落难小姐逗维玩,第一次看杨先生的戏时,这位夫人和一个我没见过但貌似是慕容家某位公子的人隔着我们聊天。
我接过茶水,小心翼翼试探问:“夫人我们是不是一年前看戏的时候见过?”
“忘了。”她浅浅一笑。
近距离仔细打量,这夫人看上去非常年轻,绝不过二十,气质非常好,而且还非常漂亮,和我比起来也难以分出高下,她给管颂递茶水的时候,管颂还起身弯腰接过说句谢谢傅夫人,非常恭敬。
门外赫然写着是周府,当家的却是姓傅,主人怕是从前朱南某个皇亲国戚担心受牵连,故意挂上周府的牌匾。傅夫人盈盈一笑,带上丫头关上偏厅的门,临走时说:“管大夫慢慢谈,我去瞧下我家老头子准备做什么点心。”
“恭送,夫人。”恭送明显停顿了一下,管颂不管自己现在多生气,对着傅夫人明显毕恭毕敬,记得他以前是御医,若傅夫人是朱南的皇亲国戚也不奇怪。
看着傅夫人关上门走远,我们才继续谈,总体没有大事,就是什么都谈不拢,管颂对我的敌意很大,对焕的敌意更大,他知道我们和赤南的关系,显然不怕翻脸,理直气壮得很,见我们都谈不拢,管颂生气地摔门而出,我和焕去另一边偏厅找芷儿。
芷儿见我这脸色,知道我们事情谈不拢,她扯着我小声说:“管颂的性格是这样的,我家的马车在附近,一起回去吧。”
焕拉开我们两个:“我的慕容大小姐,这事情要是谈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芷儿理直气壮地说:“怕什么,就算小郡主站在这里,管颂和你们也谈不拢,所以别谈了。”
见芷儿的样子,我知道这不简单,她的话绝不坑我,管颂那边谈不妥,只好作罢。
在马车上摇晃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