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父亲进皇宫,第一眼见到的人是那个在别院拿着书的孩子,片刻风风火火拿着剑跑进别院的男孩,那两个孩子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第二次见他们是十四岁,那时候整个赤南都嚷嚷着皇帝新册了一个十四岁的右相,而振羽楼里也起了一些微言,记得那时候是二月,还有着几分积雪,记忆中那两个在皇宫里面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跳出了脑海,立于她的眼前……
三年了,她早已忘记那两个在皇宫里面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也不记得那两个突然一天从记忆中跳到她眼前的少年,又或者说那两个被保护的孩子早已被两道随时出现在腥风血雨中的身影所取代。
淡蓝锦衣的少年朝心瑶淡淡一笑,便马上收起淡淡的笑意转头在袖口抽出绳子,一气呵成地把阳城捆了起来:“这次可不是那只老狐狸吩咐的,别怨我。”
是呀……都长大了。
一身龙纹白衫风风火火在皇宫里到处跑的男孩早已被自信满满的红衣护法取代了,那个男孩的轮廓拉长了不少五官分明了很多,眉宇间添了几分英气……“阳城你这是自作自受呢。”她戏谑地笑了,如十一岁见他时般甜腻。
佑文微笑着搬走了阳城,而其他人可管不了,也没心情管,更轮不到他管,这对兄妹间的事情,还是少沾为妙。
她看看天,天空依然很蓝很清,和平常没多大分别,可是从一大早开始发生的事情便和平常不同,可是四周的气息却依旧平静,未免又太静了一点吧——其实说不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麒麟拈起她的下巴,笑道:“现在没人了,也该说说我们的事吧。”语气暧昧至极,如果不知道是兄妹关系,旁人看来必是一对好姘头。
她均匀有致的下巴顺着他的指尖微微抬起,看上去一派温顺,可这个词却只能是伪装罢了,“哥,”心瑶双眼之中全是麒麟的脸,她指尖轻轻扫过他眼底的肌肤,“你又……”
麒麟下意识松开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又是满指的鲜血,才灿灿然接过心瑶递给他的手帕,擦净了脸上的鲜血——又忘记按时吃药了。偏偏正要说到重点的时候就开始病发,可真是不及时呢。
“算了,反正娘有什么方法实践她想要的事情,我们都想不到,你也逃不了。”
心瑶想了想,发现自己的脑子不适合去揣摩别人的行为,那干脆不想算了,况且这算什么?
这封家书上赫然写着,长大了,回家嫁人吧。
这些年之间见过的东西多得很,成亲而已,算什么呢?不管对象是谁,她都不会嫁,即使嫁了,也会跑出来,或者说,她不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也不认识的人,她一直讨厌那些被保护得弱不禁风的贵族子弟,讨厌繁琐的礼节,讨厌那些大家族的家训家规……
她到振羽楼的理由,又岂会只有寻找麒麟而已呢?更大的理由,是她要寻找一双被剪去的翅膀,不受任何束缚,自由自在随心洒脱地活着……
——“是不是我搞定了那些踢馆人就行?”她还记得那时自己不过只是十四岁,面对一个中落的老门派也显得过分渺小,手中所持不是霸气的九环大砍刀,只不过是一根带倒刺的染毒长鞭和两把不长不短的逆刃匕首……不到一个时辰,或者是说半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她满身血问那位江湖人称月下鬼的教主……从此,闵心瑶多了一个身份——振羽楼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