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水里之后她很快就爬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湿透的头发。
梅棠有点失望:“虽然我喜欢你听话一点,但太听话也很无趣。”
他也走上岸,海水沿着他腹部的人鱼线流入宽松的短裤中,湿透的布料将那个地方的形状完全勾勒了出来。
乔桥移开视线:“不游了吗?”
“游够了。”梅棠接过保镖递来的浴巾,草草擦了一下,“走吧,带你去看看许愿池。”
“不用回去先换衣服吗?”
“不用,离这里很近。”
确实离得很近,准确说就在海滩的另一边,隐藏在一大片椰林中。
池子很小,中间有一个能喷水的雕塑,除此之外都很稀松平常,就像在景区里能看到的人工许愿池一样,老实说乔桥有点失望。
“给。”梅棠递给她一枚硬币,“许愿吧。”
许完愿,乔桥将那枚硬币扔进了水里。她回头看看梅棠:“你不许愿吗?”
男人摇摇头,笑容很奇怪:“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乔桥只当他说着玩的,没放在心上。
两人要离开时,乔桥看到距离许愿池不远的地方有一栋孤零零的小洋楼,因为酒店等建筑都集中在另一个方向,所以这栋小楼看起来就特别突兀。
“那是什么地方?”
梅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淡淡道:“本地人的私宅,想过去看看吗?”
“可以吗?”
梅棠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入场的时间快到了,下次吧。”
本来就是可看可不看,既然他这么说了,乔桥就打消了近距离观赏的念头,跟着梅棠离开了。
小洋楼内。
秦瑞成盯着面前的琳琅满目的饭菜,把勺子往旁边一扔:“不爱吃。”
他对面的黑衣男人闻言‘噌’得站了起来,秦瑞成笑嘻嘻地看着他,黑衣人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会儿,又慢慢坐了回去:“为什么?你昨天不是说想吃这些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我不想吃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秦家大少爷吗?”
秦瑞成放松地往后一靠:“我就是乞丐,你也得伺候我,还得伺候好我。”
“别以为你捏着一串密码我们就不敢动你。”
“可你们确实不敢动我。”秦瑞成耸耸肩,“我被顶替了身份,本该被扔进海里喂鲨鱼,但现在还能好吃好喝地住在这儿,全仰仗这串密码。”
黑衣人表情阴狠:“你不说,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秦瑞成哈哈大笑:“那就试试吧,看你逼供出来的是真密码还是假密码,机会只有一次,猜错了大家一起完蛋,反正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你们巨额的前期投入可全打水漂了。”
黑衣人想了想,突然笑了:“你也不剩几天好日子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德国的脑科医生就被批准入境了。到时候他会打开你的天灵盖,只要往你的脑子里插两根电极,你什么都会说的。”
秦瑞成无所谓道:“那还有一个月呢,不错不错,我可得抓紧时间享受。”
餐桌紧邻落地窗,他随意地向外看去:“这么好的风景,以后看不到了,多可——”
秦瑞成的瞳孔猛地收缩了。
“惜”字被他从嘴唇里吐出来,却像跑了调的音乐,无比怪异僵硬。
仅仅失态了一秒钟,秦瑞成就又若无其事般的扭过头,他故意咳嗽了几声,掩盖刚才陡然变调的音色:“喂,有没有感冒药,我嗓子疼。”
黑衣人不咸不淡:“没有。”
“别这样,我真生病了不还是要找医生给我治?拖成大病更麻烦,要是我倒霉病死了,你的顶头上司搞不好会让你给我陪葬。”
黑衣人跟秦瑞成对峙了一会儿,不甘不愿地离开房间找药去了。
黑衣人一走,秦瑞成就猛地扑到了窗边。
他整张脸都紧紧地贴在玻璃上,把英挺的鼻子都挤得变了形,可刚才那个一瞥而过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不是乔桥。
不,一定是她,那样慢慢走着的样子,他看过无数遍也在梦里回味了无数遍了。
……乔桥怎么会来这里?
来这个地狱一般的‘天堂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