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有四个多月了。
眼睫不住地上下颤动,昭示着心里的慌乱无措。
哪怕知道不曾拥有,可他还是害怕失去。
身体落入温热的水流,波动流淌的温水很好地缓解了一些身体的疲倦。程微泽随手拎过了一个板凳坐在了浴缸边上,拿起淋浴头给翟时羽把头发打湿了就准备往上面抹洗发露。
香味浓郁,急切地扑了满脸,翟时羽吸了吸鼻子,朦胧的意识一点点变得清晰。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翟时羽还是闭着眼,搭在浴缸上的手不自知地一点点用力,声音还带着刚醒过来的沙哑和倦怠。
程微泽不得章法地给翟时羽洗头,基本就是在胡乱揉搓头发,宿醉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淡去,他还有点头疼,也没什么耐心,随口应付:“你在质问我?我干什么还需要跟你请示一下?”
翟时羽抿唇,在程微泽准备给他冲泡沫的时候突然伸手要去拿淋浴头,“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么你可以。”翟时羽没什么力气,轻松就被程微泽抓住了手腕,程微泽不耐烦道,“你给我安分点。”
泡沫从额头上滑下,沾在睫毛上,眨眼的时候可以看到白色的一小块,就快要落进眼睛里,还没碰到却好像已经感知到了泡沫落进眼里的刺激感和难受。
他眨着眼想把那抹白色驱逐出视野,却徒劳地让它越来越近。
“安分不了,你可以去找你喜欢的听话的,反正想爬你床的人也不少吧。”泡沫还是滑进了眼中,翟时羽紧闭的眼角挤出了细微的皱纹,他没抬手去揉,只是说,“不用在我身上花时间。”
“然后呢?”水流从头顶浇下,程微泽拿着淋浴头,声音隔了层水声有些不真切,“你趁此机会带着翟暄远走高飞?”
水流带着泡沫汇入浴缸,翟时羽抬手接了点水扑在眼睛上,再睁开时眼尾已然染上了几分红。
“翟时羽,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好了?”
修剪平整的指甲轻刮在光滑的浴缸壁上,被哗哗的水流声所完全掩盖。
“我自己来吧。”翟时羽避开不答,右手往上抬还是想去拿淋浴喷头自己洗。
“我说了别动。”程微泽抬高手,水流陡然变了方向,径直洒在了翟时羽脸上,睫毛被水珠压得垂了下去,往下轻落的那点弧度勾起了一点藏得极好的心疼,程微泽语气缓和了点,“乖点儿,马上就好了。”
“我手还没残。”翟时羽并不吃这一套,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看着自己映在水面上的影子跟着水流一起波动起伏,被泡沫一点点侵占,“您那么忙就别管我了。”
“好话听不进去是吗?”短暂的静默后,金属的淋浴器被砸到了墙上,程微泽所有的耐心都宣告殆尽,他俯身撑在浴缸边缘,逼近翟时羽,把距离缩小到极限,声音里胁迫感十足,“我没记错的话,还有十一年半吧,以后想好过点就别总是惹我。”
十一年半——距离他们的合约到期的时间。
“审时度势,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吧,毕竟你最擅长了不是吗?翟律师。”
温热的吐息随着话音轻扑在脸上,吹起了脸上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绒毛,翟时羽身体本能地绷紧了些,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里面的冷漠淡然却更多了几分:“审时度势跟读心术还是有区别的。”
“翟时羽。”程微泽缓缓勾出了一个笑,手指温柔地把翟时羽脸侧沾着泡沫的发丝往后捋了捋,眼底是跟嘴角的笑意截然不同的冷色,“你跟我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
“想知道我昨晚去哪了?你是在以什么身份问我?”
“不想知道。”翟时羽头往后仰了些,脱离开程微泽气息笼罩的范围,手撑在一边就想起身,“跟我又没关系。”
爱怎么样怎么样,爱去哪去哪,爱和谁做和谁做,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
自作多情,和上赶着犯贱有什么区别。
“那你这是和谁说话的语气?”程微泽单手拉住翟时羽,抬腿跨进了浴缸,直接把人抵在了一侧的墙上,单手掐住翟时羽的下颌强迫人抬头看着自己,“我是谁?”
后背撞上墙,力道不轻,翟时羽腿还有点软,疼痛让眉头紧紧锁着,在要跌倒前被程微泽强势地压在了墙上,胸前乳珠被拉扯的疼一阵强过一阵。
乳尖上还挂着水珠,轻易就被揉搓到挺立,下面的乳环色泽温润,不住地晃动着,像是也在急切地想要逃离开欲望和疼痛混杂的泥沼。
好疼,他想躲,但是他不能也不敢。
其实不用这样的。
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主人。”
翟时羽声音温顺,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音,跟刚刚的语气态度完全是两个人。
审时度势,他确实最会了。
“跪好。”程微泽退开一步,看着翟时羽屈膝跪进浴缸里,身体沉进水中,掀起了一个个小水花,他踏出浴缸捡起了地上还在喷水的花洒,“既然不喜欢刚才那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