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一时心软,看到容九的目光变得期待,就后悔了。
但她放下手里的档案,保存电脑文档,“容九,你帮我守着。我吃五分钟。你千万别碰。否则,我得重来一遍。”
闻言,容九眸光黯淡,欲言又止。
最终,他说:“好。”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笔直站在她办公桌前,她无端读出一丝委屈,只能视而不见。
江慈简单洗手,坐进茶水间,拿起粉嫩的瓷勺,舀冒着热气的汤圆。
容九厨艺确实是灾难。
只需要煮熟的汤圆,他估计担心不熟,煮到软烂。
可汤圆依然又甜又糯。
在或许需要团圆的元宵,暖着她的胃。
江慈一口一个,很快见底,忽然听到他说:“小慈,给我留一个。”
她没有吐出正在咀嚼的最后一颗,咽进去才回答他,“吃完了。”
“我饿了。”
他轻轻地说。
“你可以出去吃宵夜。”江慈端起碗,犹豫一阵,问,“你在你办公室煮的?”
容九转身,“对。”
她说:“那我进去下。你继续帮我看着。档案不能乱。”
“好。”
二代的那口藕粉的小锅被胡乱放在茶几,四周一圈奶白,应该是溢出来的水凝结后。
江慈突兀地想起自己的奶水。
很神奇。
容九没碰她的半个月,她根本不产奶。
老脸一红,她抛开杂念,弯腰整理,最后也没找到容九的西装:可能他已毁尸灭迹。
江慈记得二代——
那么喜欢粉色并且渗透到生活里的男的,她见得少;
而且他心思浅,波云诡谲的办公室,他是她唯一能猜透的存在。
江慈将擦干的小锅物归原主,再回容九身边,他保持如松柏的站姿,眼皮却耷拉着,似乎有点困倦。
她扫一眼文档和档案,“谢谢,你先走吧。”
容九扯过椅子坐在她对面,用沉默拒绝。
她担心苏穗,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往回检查两份,紧接着开始收尾工作。
十一点半。
江慈将擦拭完灰的那摞档案锁回档案室,推醒睡着的容九,“回家。”
掌心精准握住她的手腕,他嗓音沙哑,“小慈,送我。”
江慈:“……”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汪舒文想害我,我不敢打车。”
他越说越可怜。
江慈太阳穴发疼,努力维持平和,“行。”
容九瞬间塞给她带有他体温的车钥匙,生怕她反悔。
她没计较。
上路十来分钟,她尝试问:“你和汪秘书有什么恩怨吗?他为什么害你?”
这是她答应送他的原因。
“我骗你回家随便说的。”
江慈:“……”
分别时,江慈忍不住担心:“容九,你坚强点,至少撑到可以脱身。我不想我的家人出事。”
这会儿他的头发软软贴在额头,显得格外乖顺,“小慈,我做到,有什么奖励吗?”
他语气低沉,似乎有点伤心。
她抬眼想要窥探什么,他轻垂睫毛,拒绝与她对视。
可右手抓紧她一根尾指,还在期待她的回答。
他太像没糖吃的小孩。
她顿生怜悯,“给你一块巧克力。”
“好。”
容九几分雀跃,并不嫌弃。
江慈恍惚以为,她允诺的是座金山。
两个月后,海城地震。
江城毗邻海城的一个小镇,也是受灾区。
容九上任后,年龄、家世、资历等,全都成为被质疑的缺点。江慈在茶水间、洗手间,听过无数版本容九劣迹斑斑的过去。
二代可能觉得她是同类,饭点拽着她硬塞给她许多八卦。
什么派系。
什么斗争。
江慈只听不发表意见,在这栋办公楼,她最信容九。
毋庸置疑的是,容九不能服众。
一个冗长的会议结束,容九就要亲自去灾区。
江慈作为他的“私人秘书”,自然陪同。
三个月的借调即将到期,司恒疯狂压榨她剩余的价值,几乎每天问她一遍容九的行程。
在赶往灾区的路上,她准点收到司恒的微信。
她和容九并排坐在后座,隔板挡着,司机看不到。
因此,她拿手机撞撞他肩膀,等他侧眸,给他看与司恒的对话框,“我可以回答吗?”
容九自索要奖励,几乎把她当成普通下属。
至少,除夕他吮吸奶水弄出的吻痕消散后,他没有继续折腾。
半个月前,苏时复回家赶上她生理期,但她想试探容九,诱哄苏时复吮吻她脖子。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