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看了看清寒,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清寒暗道清逸真是个奇人,有些时候不解风情,有些时候又偏偏很敏感。
“没事啊。皇上真信任你。”
“特殊情况而已。”
“我身体不舒服,明天不去上课了,你和老师说一声。”
“怎么了?要去看医生吗?”
“没事,学习太累了嘛。”清寒亲了亲清逸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寒睡了个懒觉,在床上歇到下午。百般聊赖之下,他正准备找秋翎下五子棋,忽然想到老师还留了作业,但他的手明显不支持他进行文学创作,所以只好让秋翎顺便帮他写策论。
碍于清逸的威慑,秋翎一度主动避开清寒,可清寒总能找到他,并表示希望能和他做朋友。当然,清寒也是背着清逸找秋翎玩。清寒一方面觉得秋翎和自己性格有相似之处,挺合得来,另一方面,清逸占有欲太强又爱吃醋,家里一众侍仆全是中老年女性,清寒有时候在外面玩腻了,在家里找不到玩伴,只有秋翎和他年纪相仿。清逸没把秋翎赶出去也是因为清寒竭力挽留。
“我也没上过学,怎么帮你写作业啊……”秋翎无奈,他就是个唱歌的,虽然认识几个字,但也写不出文章来。
清寒把手展示给秋翎看:“你看,这要我怎么写字嘛!”
秋翎先是大惊失色,心想清逸会是什么反应,又马上明白过来清寒压根没告诉清逸。
“可是我不知道写什么。咱俩还是下棋吧,好吗?”
“你忍心看我变成残废吗?”清寒眨眨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秋翎看。秋翎每次看到清寒因为各种小事和他撒娇,就会难以相信,他竟然是当1的。
秋翎叹了口气,取来笔墨,正准备胡写一通,清寒制止道:“先别着急。”
清寒费力地握住一根毛笔,给秋翎示范了一下自己的字体,让他对照着模仿。秋翎练了几遍才得到清寒的认可。随后,清寒找了本书,让秋翎把上面的文章改个表达方式抄下来。
清寒把秋翎笔下的作文交给老师,老师大致看了一眼就把纸全撕了。
“重新写。”
清寒尽管吓得不行,还是试探着问:“怎么了吗?”
“这文章是你写的吗?”
清寒一时间不知道老师是哪种意思:“是我写的……”
“亏我把参考书给你了。把右手伸过来。”
清寒以为老师又要打他手板,犹犹豫豫地不敢伸手,结果老师不耐烦地指示:“握拳伸过来。”
坚硬的戒尺落在清寒的指关节上的时候,清寒疼得深吸一口气:“老师,这么打会骨折的。”
老师冷笑几声:“开什么玩笑,给我忍着。”
清寒不自禁把左手放到了右手手背上,摩挲着显红色的指关节:“要打多少下?”
“六十下,两只手。”
清寒努力转移注意力,平复心情,才硬生生忍到二十几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四个脆弱的指关节上像凝结了血块一般深红肿胀。清寒喜欢画画,他一想到再受下去就可能几个月拿不动画笔,于是把拳头缩回来,自动站得离老师远了一些:“老师,之后还要写字,请您手下留情。”
“躲了,重来。”
清寒挑挑眉毛,心想让他重新挨六十下是不可能的,便也放宽了心,专注于求情:“下不为例,好吗?”
“别跟我耗时间。”
“太疼了……”
“要是忍不了就回家吧。”
清寒甚至更后悔了,当初究竟为什么要来这儿学习啊!果然所谓的“后悔”,都是一开始就错了。他安慰自己道,一定可以挺过去,回家就让清逸知道这老师的恶行。
清寒默默把手放回了原位,承受老师的训诫。中途几次清寒疼得忍受不了,胳膊晃得厉害,老师就让他歇歇。清寒会把胳膊放下来,但不敢用左手去抚摸疼痛的指关节。
清寒挨完了右手的罚,眼睛已经因流泪有点酸了,想到等会儿还要让左手再受一遍毒打,简直心如死灰。老师自然不可能放过清寒,没过多久就让清寒把左手端起来。清寒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把胳膊抬起来了。
老师连着打了四十多下也没有停手,对清寒照例颤抖的胳膊视而不见。清寒痛不欲生,也没数打了多少下了,看着老师一点停手的念头都没有,索性把手放下来了。老师生气的同时有点怀疑清寒是不是故意的:“重来。”
“老师,您给我留一只手吧,不然我怎么生活……”
“少爷家里不至于连个侍仆都没有吧?”
“我先歇一会儿行吗?”
老师也挺累的,点点头允许了。清寒坐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儿呆,猛然意识到要是清逸真的知道老师把他的两只手全废了,那这老师性命不保。
“老师,能延后到明天再打吗?”
“今日事今日毕。”
清寒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