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月清脸上潮红未褪,甚至不难想象出下面的光景,楚期有些吃味,“你就这样去见皇上?”
“还不是怪你。”慕月清捏了捏楚期的脸,“也无妨的,路上便该冷静了。”
饶是楚期还想再温存一番,却已无机会,又想到不久之后,他的慕大人便要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更是憾恨。
突然,楚期问道:“这样日子还有多久。”
慕月清本已准备出门,听闻却回了头,盯着楚期半晌,道:“不然你想怎样?”
楚期哑口无言。
慕月清回过身去,沉默着将下巴搁在楚期肩上,他本就比楚期稍矮些,楚期因此顺着稍微弯了身子,想伸手搂住慕月清的腰,却最终只是虚扶着,倒是慕月清安慰般地抚了抚楚期的背脊。
楚期隐约感觉到慕月清此刻因为他那句话,心情并不太好。
而耳边却传来笑声,慕月清的声音仍然一如既往的轻柔,而说出的言语却是冰冷又残酷:“楚大人不会没听过分桃之典,若我有一日当真恩宠不复,当今不但不会放我走,反而我今日的所作所为,皆是他日送我入坟冢的罪证。人心最是难测,你又何必执着这个?”
沉默了半晌,楚期忽然搂住了慕月清的腰,“至少如果是我,定不会这般对你。”
慕月清笑着在楚期肩上蹭了蹭,楚期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他此时是悲是喜,或是他其实觉得自己如此行径十分可笑。
“小楚哥哥真好。”
楚期只将怀中的人紧了紧,却继续道:“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就带你离开,哪怕是西域、东瀛,我们逃去一个他寻不到的地方……或者你若是愿意,我们现在也可以……”
“楚子遇。”慕月清打断了他,“你苦读十年圣贤书,换的一朝金榜题名,就是为了抛下一切,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与一个佞臣私奔的?”
楚期扬声道:“我乐意!”
慕月清离开他的怀中,注视着俊朗青年赤诚的双眼。
“我是很喜欢你,但你不该对我认真。
“我已在地狱,也不妨邀你共入,只是你青春年华,大好前程,又何必与我沉沦。”
楚期沉默了良久,忽然笑了:“你都这样说,我若是再对你无情,我成什么人了。”
慕月清也笑了,满意地上前碰了碰楚期的唇。
“知道我不是什么善茬便好。”慕月清道,“真该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楚期甚至不方便在侍中府的正门出现,只能在偏门外的角落里,目送着载着侍中大人的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