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很讶异,
原来缘分已戏弄他们多年。
时机上位成熟
变成他们的命运,
缘分将他们推近,驱离,
阻挡他们的去路.........."
路旁,一个吉普赛人醉得东外西倒,但是这个诗人样子的家伙嘴里还念念有词,他的声音忽而高昂,忽而坠落,靡靡宛若自语,他的背后是一个乍一看有些类似兰斯大教堂的建筑,精致的建筑越发衬托得这个家伙穷困潦倒。
"每个开始啊 ,
毕竟都仅仅是续篇!..........."他打了个嗝,浓重的酒气让经过他的几位太太纷纷掩鼻,但是他猛地又从地上坐了起来,"上帝惩罚了我!把我交到一个女人手里,任她操控,好比那被栓住的蠢毛驴!"
原来这位先生也只是个失意人罢了。
冈萨洛本是经过教堂,但是无意中听他这么胡言乱语一通,竟产生了想进去看看的想法。
教堂里的几位夫人看见他,难掩鄙夷神色,而他视而不见。
诺大的顶部绘着彩色的耶稣图样,镀金的又或者是洁白的,整个教堂回荡着悠扬的乐曲,有人弹奏,所有人都小声言语,稍大声都像亵渎了此地的神圣。
他只觉得有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毫无知觉得向那个弹琴的背影走去,那个眼熟的背影,挺直又端正的坐姿,那种习惯的冷漠。
她的发型发生了变化,短发被拢在耳朵后边,把诱人的脸型大大方方展现了出来,像极了某个年代的公爵夫人,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几乎遮住了脚,但是又不时能露出半分。
她就像?奥德赛?的女巫一样,把爱慕她多年的男人变成禽兽,使他忍不住想亲吻白色的裙角,在这庄严的场合犯下滔天大罪。
他渴望她此刻能起身,执起鞭子,或者任何能使他哀哭的东西,毫无怜悯得通通施加在他身上。他愿意被折磨的毫无知觉,只求这个石头雕琢一般的美人能够获得些许残酷的愉悦。
但是他只能远远看着,压抑心底的危险因素,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
不知何时起,他对她隐秘的感情就像深渊,无法被拯救,却也无法肆意沉没,他不知道戈林小姐为什么安然无恙,在无数种想象里,她早该死去的,但是她确确实实坐在那里,冷淡残酷,神秘莫测,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惊喜让他心脏跳得飞速,就像迸裂一般。
她弹了很久,他亦站了很久,久到周边的人都已经散去,琴声不断,悠远空旷更甚。
然后"啪"的,她重重合上盖,起身正欲回去。
她终于看见了他!
他的紧张不安到达了极致,心跳的感觉都感受不到了。
而她的脸上也浮现了些许细小的转变,她的嘴角微微抽动,却没发出半个音节,她永远冷静,严格的脸上有了惊喜的表情,随后她吐出了熟悉的字眼,"真是个意外之喜啊。"就像上一次他失而复得那样。
她带他回家,参观她的起居室,和支着小桌子的露天花园。
他则是顺从的,带着巨大的欣喜和隐秘的热情。
一半是地狱恶魔,一半是梦幻天使。
傍晚的阴影扫在台阶上,唯独她的身体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不知道怎么,他的勇气一下子冲破了苦苦压抑的自制,他上前,抓住了赫伦娜的手,说道,"我祈求您能够爱我......"
他跪在女人面前,毫不在意自己的裤子被湿漉漉的苔藓弄脏,他不安得将脸埋进女人的裙摆,诚惶诚恐得等待着结果,那残酷的拒绝.......
然而出乎意料,她却回答,"为什么不呢?"她捧起他的脸,那张线条刚毅,被修剪过髯须的男性面庞,注视着他,不容回避却也温柔无比。
"你越来越放肆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爱我。"她的眉头小小得皱了一下,下意识嘴角摆出冷硬和支配的气势,这副表情迷惑了他,让他结结巴巴得说出自己这几年来所想的一切.....
"我所受的痛苦是你无法想象的,那不是你施加给我的,那种皮肉上,表浅的痛苦,而是一种疯狂的,永久失去的痛苦,任何女子都无法填补这个位置,"他有些激动,随即又道,"哪怕你只是在某种特定的时候属于我,我也愿意无条件的属于你。"
"哪怕你这辈子都无法拥有我吗?"
"是的,是的,我的女主人,我用我全部的理智和热情的灵魂来爱你,不惜任何代价,直到你将我抛弃。"
"很好,"她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确定自今日起,成为我的奴隶,独属于我?"
"是的,是的,我发自内心的愿意,但求你能爱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像以前那样也好,这样......这样我就会更加心甘情愿的顺从你,哪怕为你奉献生命!"
"也好,那么,我会考虑爱你,"她说罢,又像是自嘲一般,"真是不可思议,我原以为我将一无所有,未曾想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