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沉默,她想控诉他的隐瞒,以及许许多多想说却一时说不上来的。
"维利........"
"是的,是我,宝贝儿。"他却是平静的,他不该做出些解释么,但是他并没有,他就一脸认真的看着埃莉萨,仿佛那些事儿从未发生过,仿佛他未曾离开,仿佛他俩没有突破那层关系,仿佛他从始至终爱她入骨......
"可是........."她欲言又止,那些混杂着惊慌的繁杂情绪瞬间凝固了。
凝视,他定定的看着女孩儿,而她也给予他同样的专注,语言的魅力不及眼神的千分之一。
突然,平静被打破了。
不知道哪儿传来一声惊叫,周围又聒噪起来,人群开始慌乱。
一个男人从女孩儿身边失态得跑过,他的胳膊重重打在埃莉萨腰上,差点把她推进瑟吉欧的怀里。
"该死的,这真是给被诅咒的剧院!"
"魔鬼不愿意让它重生,我真是不该来这里!!"
周围的只言片语传入他们耳中,他们这才意识到又有大事儿发生。
这回火苗并不来自舞台后边,却是来自台下的观众席里头,不知道何人将烟草的火星子溅落,却又忽视了它,直到警觉周遭已经泛起火光。
率先逃命的就是那些犯事儿却又怯弱的贵族们,无人选择去扑灭小火,他们试图不负责任的率先逃离,而等到更多人发现时,火势早已无可控制了。
"该死的,快走,我的女孩儿。"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跑。
"那是你的剧院!那是父亲的剧院!"她慌忙中说道,试图提醒他。
"快走!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他们处得位置恰巧在最中央,因而熙熙攘攘的人群将他们包围,前边的人堵在剧院门口,而后边的人死命推挤,差点把他们分开。
后头的火已经烧到了帘幕,再一次,再一次,男人感受到了儿时那种恐惧,哪怕时至今日,他已功成名就,但是那些被大火掠夺至亲的阴影就像最可怖的梦魇一样,死死的缠绕他。
火光呼啸着,就像当年吞没他至亲一样,张牙舞爪得朝人们靠近。
他闻到帘幕烧焦的味道,耳边呲呲的声音,以及柱子倒塌的声音。
后边的人更猛得向前推挤,而前边的人也更急迫得往外头涌,但是队伍却总是缓慢,他似乎被人群定住了,身后的热气逼近,而他无能为力。
他不敢回头,怕看见身后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更不敢看见那些最后的人是何其凄惨的被火吞噬,就像自己的双亲一样。
他是慌乱无措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怕这些吃人的火。
随即,他感觉手上的握力加大了,女孩在那端,虽然他看不见她的脸,但是他能感受到她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手,用力到使他发痛。
"维利,别怕,维利,我们都会好好的。"她在那端大声说道,手上的温度比火更灼热。
这才使他从情绪里走出来。
女孩的手不像上次那个粗糙大汉的手一般充满了力量,而她捏得越紧,他越发能感受到被指骨紧箍的疼痛,也越发意识到手的主人,此刻,比他更需要保护。
他已经失去过最爱的人了。
眼下,他仅有的只剩下那端的她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因为失去父母而数年心存报复的傻男孩了。
责怪任何人都是无济于事的,哪怕责怪自己。
再多的责怪都比不上全力以赴的去守护和珍惜。
他猛得用力,直接将她从那端拽到最怀里,"嘘,我不怕,对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他的手臂环着女孩儿,替她阻挡了一部分外界的推挤,随后,干脆背起她,费尽全力向外头走去。
"维利,你真的不去管你的剧院了吗?"她趴在背后小声问道。
"管他呢,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他曾试图重建剧院,为的是报复,以及那些不可言状的思绪,而此刻,他的心结已经彻底解开,或许他本该在乎,该命人扑灭大火,竭力挽救这座耗费自己无数心血和财力的建筑,但是在此时,这些都不重要了,只有背后的人,才是他最重要的。
等他们逃到外头的时候,建筑已经彻底被火包围了,老远路望去,就像火焰里可悲的傀儡一样,吱吱呀呀的发出惨叫,丝毫没有奢华的气概了。
"维利.....你为什么?"当瑟吉欧把她从背后放下的时候,她再次欲言又止。
埃莉萨感觉男人今日的表现极其反常,刚刚就像失了魂魄一般,而此刻又是无动于衷。
"我放下了,"他过了许久才说,声音里充斥着些许凄凉和轻微的沉重感,"我想过报复你,想过许许多多的报复,想过救赎,更有过极其强烈的成功的欲望,而最终,我发现,那些都是无济于事的...."
"我能感觉到,"她扶着他肩膀的手还未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