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天不见人影,我还当你已经走了,丹药的事……弄妥当了吗?”听到门扉响动,程寻意抬起头,眼中光芒亮了亮。
林昭回去收拾东西,一推门,就见程寻意正在屋里坐着呢。“嗯,基本上吧。正想着简单收拾下过去找你,哪能不说一声就走。”
“我跟你一起。”其实这几天,程寻意每天都会过来待个半天一天。以他俩如今的关系,他觉得林昭不至于不告而别,只是青年家里事急事大,他也没有把握,所以就天天来看下。如今听林昭这样说,他心里那种没有着落的感觉一下子就踏实了,大概,这就是所谓被当成自己人的感受吧。
“一起?也好,你是该跟我回去见见。需要收拾东西吗?”
“不,不用,走吧。”程寻意没想到林昭会这样说,顿时有一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窘迫感。
“好,那我们这就走。”
两人说完,出了屋子,祭起法器就下了山。荒荒老道这时候还不知道弟子跟人家跑了,直到几天都没见程寻意的人影,去住处一看,这才发现压在桌子上明晃晃的大字条:有事出门,归期不定。
“阿昭,靳师叔答应为你炼丹了?”荒荒老道对程寻意那真是没的说,把宗内家底自己翻查个差不多不算,还都抖落给了徒弟。因此,程寻意知道林老爹需要的那味丹药宗内并没有库存。而六品丹药,唯一可以弄到的途径除了靳阳,他不做第二人猜想。只是靳阳那性子做派,即便掌门亲至,也未必说得通。
“嗯,老子把他压了。”听出程寻意语气中的狐疑和不可置信,林昭索性直接说结果。迟早都知道,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噗——咳咳咳!!”程寻意差点儿栽下法器,望向林昭的神情一言难尽。好手段,好魄力,好干脆,好狠!
“我还揩了几把掌门的油。”林昭非常淡定地再次甩出一个雷。
“唉,你小心点儿啊,这掉下去真能摔死人的。”林昭将一个咧些脚滑的男人干脆是拽上了自己的法器。
“你让我缓缓……”程寻意要哭了。“兄弟”突然变得很多不说,还有两尊那么大的“神”,他是不是要沦落成小通房了……
再一次来到湘南林家,比起之前的山明水秀景致如画,程寻意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里无论如何都与一年前那个湘南数得上的修真世家对不上号。四处的断壁残垣,一应秀丽景致竟被摧残殆尽。
“给老子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老子定要灭他全家!”站在高处,还没有落下,看着那个承载了自己二十年幸福记忆的家变成如今这样子,林昭直气得浑身都哆嗦。
“阿昭,阿昭,总有算账的一天,你别激动,好歹先看看林,嗯林伯父的伤势为要。”程寻意握紧林昭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和安慰。发生这样的事,换了谁又能平静得了呢。
“嗯,走!”程寻意说得没错,讨债不急于一时,现在,他爹才是最重要的。
“三少爷,您回来了!”
“三少爷好!”
林昭带着程寻意一路往主屋去,路上来来回回忙碌着整理重建家宅的仆从谦卑地同他问安,眼神中混杂的那种悲愤、委屈和期望,让林昭知道如今自己身上背负的再也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湘南林家主家一脉的现在和未来。家主重伤生死未卜,分支蠢蠢欲动,他和林战进了衡岚宗,如今的他和大哥就是这些人的主心骨,是这些人所有的希望和寄托。这么多年,他享受着家和亲人的温暖,是时候承担起来,尽自己的力了。
因为担忧林楚阳的伤势,进林家的一路上林昭都很沉默,完全没有了平日那般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看得程寻意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地方,因着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客套的。林昭直奔卧室,程寻意正纠结着自己该进去还是在外等着,就被林昭一起叫进去了。
“阿昭,这是?”林昭的娘意外见儿子带人进来,目光微微讶异,却是没多说。她看了眼来人,目光又转向青年。她儿子虽然性子随意,却也是分轻重的人,能这时候把人带来,这位难道是……自从得知林昭的体质,她就想开了。道途多艰,男女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不过互相扶持,真心才最重要,儿子喜欢就好。
接触到林昭娘亲投来打量的目光,程寻意紧张为难得耳根子都热得发烫。
“家里人。娘,您受累了,有我和哥在,您先回去歇歇。”一年不见,家逢巨变,他的母亲憔悴了许多,只目光中那抹坚毅仍在,林昭深知这样的支撑有多么辛苦。林昭料想自己的事他爹应该已经说了,眼下不是细说的时候,因此简单一句点明程寻意的身份。
“好孩子,多谢你照顾昭儿。”听青年这样说,林昭的娘站起身,转眼又细看了看这个跟着她儿子一起回来的男人,似满意似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不谢,不谢,应该的,伯母。”程寻意哪里敢当,手足无措地连忙应承,直到人都走了,还觉得自己腿软心慌呢。人家都是带个媳妇回家,虽说他实际也就这身份,可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