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趁他不注意将他压在了我的腿上坐着,心里不得不夸一句自己。是当奥斯卡影帝的料。
他蹙着眉头,狡辩了几句,像A一样结巴,最终留下一句回头给我解释,灰溜溜不知所措跑了。
我捡起还在塑料杯子里的玉米粒,仰头倒进了嘴里咀嚼。真甜。
5
林奉或许以为我会乖乖等着他的解释,或许还是不愿意妥协。连染发和抽不抽烟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成为了他的束缚,他太过在意了。不过这确实是他还能主导关系的唯一证明和借口了。
这种情况下,我就该是个像守了活寡似的小可怜,然后被众人用看垃圾的眼神问候一遍。
事实上,我足够自信了——我所有行为都会被在意和放大,林奉比我想象的更想独占我。他在为我逐渐变成疯狗,即使下意识觉得他自己还能操控我与他之间的主从关系。
我先前说过,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讨好许多人。现在我正愿意着。希望林奉不要自恋地当作是我因为他而表现的过激反应,即使那也会令他不悦。
他在跟踪我。他的独占思维正在从拥有完整的我变成让我是完整的。林奉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大概会被形容成变态吧,而我却在享受这种对待。
那种感觉很微妙。我想我永远都不会腻。
从小到大说起,我的作业会被“朋友”拿去抄写,然后课堂上他被老师批评得无地自容,明明很多人那么干,别人还以为杀鸡儆猴的时候,我偏转过头,就能发现林奉眼睛里的得逞快意和上扬嘴角。发现我看他的时候,还会乱了阵脚无措的遮掩,生怕我会去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待我的朋友似的。我怎么会阻止呢,放任还来不及。于是我假装没有发现。
别人接济饿肚子的我的小面包被漏墨的钢笔浸染了,取而代之是我喜欢的焦糖可颂。我应该失落之后愉悦,好激励林奉的继续。但是他这次的做法太烂了。我的钢笔、还要我亲自擦拭的墨迹。所以我表现得很生气,可颂也被我忽略,又去请人施舍了点小食垫肚子。
公交车上有人摸我屁股。我想他起码骨折在医院躺上两天。
……
走在路上,被邻校的女生要了微信,聊得正好。
在酒吧过了夜。
当天早上就被林奉堵在了拐角。他不顾形象,又壁咚了我一趟,面目依旧狰狞,只是这次一边说着“求你别玩我了……不,求你只玩我。”一边蹲下去埋着臂弯抽泣。眼泪和表情在没挡住前就落了下来被我看见了。
我也蹲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晦着嗓音。
“头发。还有烟。”
林奉猛抬起了头,眼睛睁得很大,在发光。我看来像是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
他以为他重新得到了我。其实是他崩坏了,他完蛋了。
我好想,他的眼睛没有被蒙蔽,看着一步之外的脚下是悬崖,然后义无反顾地兴高采烈地跳下去。
6
没有等到周末,林奉的发色又变回了亚麻。
长期被尼古丁侵染的口腔很难很快就没有味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掰开了他的嘴。嗯,确实刷了很多遍,都有些渗血了。
被这些小事情取悦的我,很大方地展露了笑意。
我想事已至此。我和林奉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多加解释的关系了。保持暧昧,我成为众人眼中好运和心机的对象,林奉成为大度的一方。我们重归于好,成为冰释前嫌的好友。
“我带黑框眼镜,真的好看吗?”
我歪头瞅了眼与我并肩的林奉再次问了这个话题。
很显然,我不满足于那种自欺欺人可能自以为是的关系模式,我需要明确,林奉是我的疯狗,我是关系的上位者。
“好看。”
“我是说比金丝眼镜而言。”
“都好看,是你,就都合适。”
他的眼神游移着。我想,经过这些,他可能对我的性格处事有了几分联想,却不肯把我归结于恶劣的一方或者不肯将自己归结于恶劣的一方的玩物,试图以对我的盲目狂热遮掩这些。
可惜,我就是喜欢打破这些假象,喜欢把林奉搞得赤裸裸地无地自容又无处可逃。
啊,忘了交代,我们正在往林奉家里走。说是一起做作业和温习功课的,就是不知道我俩当中有没有真的这么以为。
“有些事情我得说明白。我脑子可能有病。我的无知单纯都是装给你看的。”
我把书包扔在了他家的沙发上,没有脱鞋,坐得非常随意。我被林奉阻止了继续说下去。但是他阻止不了我。
“我就是喜欢把你这种人,踩在脚底下。”
我转身向椅背,看向在门口蹙着眉头一脸苦相的林奉。
“你要赶我走吗?”
万一他比我想象地更完美,可以挣脱了我的枷锁呢?想是这么想,我的潜意识提前锁定了胜利。
时钟的秒钟走了好几圈,我们还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