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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以民告官(3 / 7)

史面前的惊堂木,狠狠一拍:“张小德,你若有底气就别怯!该要多少,便要多少。说,要多少?”

张生咬咬牙,“五……哦,不,一千两!就要一千两。”

御史凑到莫安泰耳边,轻声道:“一千两,怕是有点儿多呀!”

莫安泰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唉,卖个春就卖成了老翁,换做是大人你,心里憋不憋屈嘛!人家本来还能活个几十年,看这样子,余下的日子,连十几年都成问题了。折了条命才换回一千两,也没占上啥便宜。”

“可,”御史难为情道,“他这是条贱命!”

莫安泰板了板脸,“这就是大人你的成见咯,你光说卖春的贱,却不曾想过,若不是穷得叮当响,谁肯去受这委屈?而买春的就不一样了,揣着俩臭钱,就去糟践别人!你再想想,究竟是哪个贱呀?”

御史虽不赞同,却不敢违抗莫安泰,毕竟人家四品,他六品。

于是乎,一拍惊堂木,道:“王春堂,本官判你即刻赔张小德一千两!”

王春堂不服道:“他刚刚才索赔二百两,缘何判下来一千两?”

御史唯有将错就错,两眼一闭,大声道:“原告可以改主意!只需客栈老板证明,确有此事,你就得赔!”

这一千两银子赔得王春堂r0u疼,加之在堂上受的耻辱,他简直恨得牙痒痒。离开衙门前,他愤然冲阿晚丢下一句话:“贱妾,老身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声音并不小,堂上的莫安泰亦听到了。

莫安泰知道,这句“兜着走”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暗暗发愿,能尽快瞅机会远走高飞,在这之前,定要保护好阿晚。

回莫府的路上,阿晚紧紧地挽着莫安泰的手臂。

“相公,你别为这件事儿休大夫人。”

莫安泰笑道:“你是怕她爹报复你?放心,有我在。”

其实,阿晚全然没把王春堂当回事儿。她只是觉得,如果莫安泰为了此事而休了王氏,不就等于承认自己被扣上了绿帽子了么?

可是,她又不想对他讲这话。便点了点头,“有点儿怕,你答应我,好不好?”

莫安泰已下定了远走高飞的决心,休不休王氏本就无所谓了。为了宽阿晚的心,便答应了她。

“好,我知你胆儿小。”

……………………

王氏紧赶慢赶地回到莫府,跪在大门口,等着向莫安泰请罪。而莫安泰一行,则是悠悠哉哉溜达回去的。以至于还没见到莫安泰,她的双膝都跪酸了,可她还不能起来,因为她觉得,一旦莫安泰休了她,回娘家去,是要被爹打si的。

见阿晚挽着莫安泰从夜se中愈走愈近,王氏狠狠地拧了下自己的脸,好再挤出来一堆泪珠子。

她不曾想,这一切都是徒劳——

莫安泰竟绕过自己,径直进了大门。

见状,王氏慌了:「哎,我这回是把阉人的自尊心给伤了,他一准儿得休了我才泄愤!不行,咋都得争取一下,万不能回娘家去臊爹爹的皮。那样一来的话,怕是要被爹爹活活打si!」

于是乎,王氏用膝盖走路,“挪”了莫安泰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公公,我知错了……别……”

而更慌的,则是莫安泰:王氏那双手再往上一点儿,可就要碰到他的蛋蛋了,这秘密,可决不能叫这货晓得。

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莫安泰只好抬起腿,用力一踹,“你给我滚开!”

王氏被踹倒在一旁,想si的心都有了。只好恼羞成怒道:“罢了!都怪我爹心狠,令我嫁给你这阉人!叫我一头撞si,变作厉鬼回来向你等寻仇!”

歇斯底里罢,她转头朝莫府的大门撞去……

莫安泰愣了一下,又想起了王公公。若真叫这货撞si了,那王公公定会以此为由来府上生事端。

他连忙从身后抱住王氏,“行啦,别寻si觅活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才叫你出去买春的。放心,我不休你。”

说罢,瘆得他连忙松开了手。

谁料,王氏不知趣地认为,莫安泰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那……公公日后可要一碗水端平,”说着,她瞟了眼不远处的阿晚,“像待晚妹妹那般待我!还要像往常那样,去小亭饮茶、对食、看落日。”

莫安泰撇过脸,道:“我只能做到不休你,叫你在我府上安生立命。剩下的,我做不到,大家都好自为之罢!当然,我忍辱负重,亦是有前提的,不准叫你叔父向皇上提及阿晚!如若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忍辱负重”这四个字儿,他特别加重了语气。

听罢,王氏木讷地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阿晚恍然大悟,莫安泰为何忍气吞声,迟迟没休了王氏。

虽时值盛夏,夜深了,晚风中仍夹杂着几丝凉意。

关上房门,阿晚紧紧地抱住了莫安泰,轻吻过他的嘴唇,柔柔地说:“谢谢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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