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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也不傻。她自然知道,她家小姐肯定不是去赏花的。
但是春香也是个人jg,出门的时候做戏做全套,远远追出来的时候便喊:“小姐,等一下,这林子里蚊虫多得很,我备点香囊,再拿把扇子!不若再多带两件薄衫吧?若是冷了热了,还能在外头换一件。”
这番“家伙齐全”地出门,就算在这个“蹊跷的密林”中被什么人发现了,也可以说“只是出来踏青赏花”而已,误入了禁区,不会惹得别人怀疑。
主仆二人就“赏花”去了。
一直走到山后的密林深处,司露儿绕过了好几棵树,忽然定住,说。
“就是这里了。”
春香:“小姐,我知道,这一处不就是掌门闭关的时候一个人待的石洞么?听说历任的掌门需要修行的时候,都是来这僻静的地方。”
司露儿笑:“石洞是不假,但我看这石洞不简单。”
她也不顾石碑上写着的“禁地”二字,直接弯腰进去了。
春香也跟着进去。
进去之后,春香瞧着自家小姐也不知在哪儿拍拍打打,一通琢磨,最后,这原本空荡普通的石洞壁上,竟然豁出了一个口子。
“原来有密道啊。”
春香再度敬佩自己主子了。
主子身上的聪明劲儿可太足了。
她家主子要是当初没被墨月门收养,而是落到江湖上去流浪——那么现在怕是一个江洋大盗吧,靠偷0的能耐就混得油水足足。
春香在密道门口守着,司露儿则点了火折子,一路进去。
进去之后她才发现,这密道很长,又窄又细。
她能从划痕和地上脚步摩擦的痕迹看出来,这个通道应该经常有人来。
看来,这个姓风的,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呢。
黑暗中,她血ye涌动,竟然觉得更刺激、更兴奋了。
密道只有一人能通过。
她一路弯腰,穿梭在这不知尽头的暗隧里。
之后暗隧渐渐宽敞了起来。
等她从窄小的隧道里出来,映入眼前的景象有些让她震惊。
面前是一片宽阔的湖,宽阔到你觉得自己仿佛是误入了什么人间仙境,亦或是到了什么jg灵的地界,湖面上漂浮着荧光蓝的涟漪,梦幻似泡沫,又像是睡莲盛开。
在这片宽阔的湖中央,则有个小岛。
那块地儿——与其说是一个小岛,倒不如说只是个几尺见方的立足之地,那地上架着一个银se的长架,有个人被挂在上面,像一个供奉的祭品。
月影漆黑,那人已看不出是si是活,两侧有垂落下来的铁链,扣住他的手腕脚腕。链子在地上拖了足足有几米的长,几番交叠、缠绕,堆了满地,狰狞如黑暗中耸动起来的爬虫,仿佛正一拱一拱地、耸动着身子要朝着他爬去。
司露儿花了片刻,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她乘坐旁边的一叶小舟,飘荡过了湖,登上了那块小小的岛。
站在那个——不知是si人还是活人的人面前——她蹙着眉,上下打量他。
这人衣衫被撕成一条一条,浑身都是凝固的血。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这里受了什么非人的对待,又是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她问:“你活着么?”
没声。
她:“若是活着,就应我一声,告诉我你是谁。”
依然没声。
那人垂着头,结了血ye和泥垢的头发,缠成丝丝缕缕,挡住他的脸。
她不耐烦了,g脆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把他的面庞仰面拽起来。
她动作粗暴,像是对待一只野狗。
“我这人无甚耐心,你若不是个哑巴,最好趁着我对你还有好奇的时候,开口说点什么。”
“否则,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你可等不到下一个好心人来救你了。”
听到来人是来救他的,这一具“尸t”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浑浊的眼眸动了动,像是僵y了许久又si灰复燃了一点那般的,抬头,看了她。
只一眼,她的心便微颤了一下。
不为别的,只因……这眼神像一只绝望的小兽,像一个走投无路的濒si者。
像幼时的自己。
她心中微微叹息一声:看来这浑水,她不趟也要y趟了。
小姐把人救出来的时候,春香震惊了。
要知道,把这男人从一路曲折的暗隧里连拖带抱地弄出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很费t力的。
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叮铃哐啷的铁链子,弄出了好大的动静。
即便是司露儿,现在也是坐在石阶边上气喘吁吁。
春香急了:“小姐,咱不是只是去‘探一下路’么,你怎么把人从禁区带回来了?这人若是真的是个要紧人物,风掌门怕是很快就会发现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