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地在一旁看着这场好戏,突然见戏里的“主角”之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怔了一瞬后,勾唇对他笑了笑。
越慈目光渐深,“就这么算了也可以。”他指了指从玉,“但我要他。”
沈千月眼神冰冷。
从玉笑容微僵,心里起了种不妙的预感。
小腿上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他低下头,是那条蛇。
那蛇似乎有灵性似的,对他挑衅地龇了龇尖利的牙齿,一口咬了下去。从玉疼得抽了一口气,纤细的双眉微微蹙起,抬头,对上越慈含笑的视线。
所有的眼神交流都发生在刹那之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插曲。
越慈心情愉悦,也没有了再和沈千月纠缠的性质。
他朝沈千月抱了抱拳,眉梢高高扬起,“今日是我冒犯了,想来少庄主光风霁月,定不会和我等一般计较。”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眼睁睁看着越慈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段容华看向沈千月,不甘心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沈千月收剑入鞘,剑刃擦出一道冷冷的寒光,“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没必要与他们浪费时间。”
南宫珏眉头深锁,这并不符合沈千月平日的行事作风。
从玉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他在出神。
方才那个青年走的时候,用传音符给他留了一句话。
青年声音温柔,像是对情人的低语,“蛇牙里有剧毒,不想死的话,明日午时,荷风小苑见。”
从玉知道他的身份。
药王谷谷主唯一亲传弟子,越慈。
越慈这个人物在原本的世界线中没有这么早出场。
按照故事发展,他应该在药王谷和沈千月第一次见面,在得知沈千月的目的是九转玄参后,故意设计刁难,却在一次次的捉弄中逐渐动心。
可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生病,沈千月一行人没有像原剧情那样一直不停地赶路,而是在客栈住下,正好遇见了离开药王谷的越慈。
怎么不能说是缘分呢。
从玉隐藏了自己的发色和瞳色,越慈不知道他是魅魔,自然也没想到蛇毒根本奈何不了他。
但是……
从玉微微低头,抑制住眼底隐约的兴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让剧情变得更有意思的办法。
“从玉。”沈千月突然开口叫他。
从玉微笑着抬起头,神情和平时一般无二,“怎么了。”
沈千月:“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从玉见他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故明知故问道,“什么话,是夸我长得好看,还是说我和你们存在不正当关系……”
“不过他们倒也没完全说错。”从玉装作没看见他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停顿了一下,笑得眼眸微弯,“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有一些不太正当的想法。”
沈千月垂眸,避开那双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浅色的唇抿了起来,“别胡说。”
段容华不喜欢见到沈千月和从玉说话,想像平时一样插嘴打断,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了,有些闷闷地低下了头。
他白皙的手心红了一大片,是刚才和越慈拉扯的时候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段容华把手背到身后,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眉毛耷拉下来,一直都是张扬傲气的脸上难得有了落寞的神色。
南宫珏看了一眼从玉笑意盈盈的脸,又扫过沈千月假装冷淡却微红的耳根,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结伴同行的几个人,此刻却是各怀心思。
外面的雨还在断断续续地下着,他们打算在客栈再住一晚,明日一早,无论天气如何,都必须启程。
越慈给出的时间是明日午时。
从玉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去赴越慈的约,那就代表,至少在明天动身之前,他要离开沈千月。
而在离开之前,他必须帮沈千月解掉身体里的魅毒。
夜里,从玉没有和往常一般早早入睡。
为了不让其他两人发觉,坏了他的事,他今日照常给沈千月送了解毒的血,只不过在血里做了一点小手脚。
从玉眼里浮现出一点恶趣味的笑意。
到时候,就算南宫珏和段容华气得暴跳如雷,要找他算账也不可能了。
算了算时间,他合衣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沈千月的房间。
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皎洁的月色透过厚重的云层,从窗户洒进来,落在沈千月的身上,描摹出朦胧的轮廓。
沈千月听到动静,敏锐地睁开了被情欲染红的眼睛,他呼吸有些紊乱,低声喝道,“是谁……”
张开的唇被一双柔软温热的手捂住。
少年笑着向他歪了歪头,乌黑的眼珠被月光照得清润透亮,“嘘。”
他就这么随意地趴在他的床上,一头墨发倾泻下来,有几缕垂落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