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将门大开,却见浴缸里水是满满当当还冒着热气,可砂金人却不在里面泡着,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断线木偶一般浑身赤裸的晕倒在了浴缸旁边。
这是维里塔斯·拉帝奥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慌张与害怕的瞬间,他顾不得许多,赶忙走上前抱起砂金的身体,为怀中早已失去知觉的人裹了条薄浴巾后把人抱回了主卧的大床上。砂金浑身上下都很热,但又达不到发烧生病那种热。他应当是进入了oga正常的发情期,但按道理来讲生理反应也不该是晕的不省人事啊?
拉帝奥有些苦恼,让人光着身子也不是,掀开被子把砂金盖好。接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得差不多,随即也跟着躺进被窝,试图用肌肤的接触去稳定oga此刻暴走的信息素。
拉帝奥很温柔,他面对砂金的时候仿佛内心有一种说不尽的柔情和宽容在。尽管今天砂金几乎将他们的婚姻都拍在博弈之中作为筹码,虽然他知道这是有苦衷的,但拉帝奥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和委屈。
所以在宴会结束后,他先一步离开并没有陪在自己心疼的妻子身边,他需要静一静,让自己重新变得理智,能够仔细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在冷静下来后他才发现自己今日的不满和委屈,其实多半也是对砂金此人有太多的不了解。
只因无法掌控,所以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将砂金搂的很近,让两具身体几乎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伴随着怀中砂金昏睡中的一声呓语,只感他也伸手自然而然的搂住了拉帝奥的身体。
仅仅只是这无意识中的依赖,就已经让拉帝奥欣喜若狂了。
他低下头,一下下轻吻砂金的额头与柔软的金发。
……
砂金浑浑噩噩间做了个很混乱的梦。起先他梦到了大沙漠之中的绿洲,那是茨冈尼亚大沙漠腹地的梦想绿洲。百余年前还曾经是颇具规模的沙漠绿地要塞,可到了如今,也已经只剩下断壁残桓和一汪岌岌可危的小水洼了。
沙漠腹地的族群,也就仅靠这一小片水洼度日。水洼下方链接尼亚暗河,只是古河道几经时光变迁,许多流域早已干涸。
卡卡瓦夏记忆中最早也是最快乐的一天,便是三岁生日那年,父亲从沙漠戈壁的城镇买了些糖果,一路背到了沙漠腹地的埃维金集散地。途中糖果化掉了许多,完好无损的一块被姐姐让给了卡卡瓦夏,夜间姐弟二人还用化掉的糖与水一起烧开了喝糖水。
那是卡卡瓦夏记忆中最甜的一瞬间——他与姐姐一同坐在毯子上仰望头顶的星空。沙漠的夜漆黑一片,埃维金集散地零星的篝火在这吞噬的暗中好似岌岌可危。
可若是放任黑暗蔓延,渐渐地当双眼适应这夜的色彩,你将会发现其实入夜的沙漠仍然美丽。因为漫天星河与月华会成为沙漠生灵的引路灯……那一条长长的,仿佛静止,但又似流淌于天际的银河。姐姐告诉他,天上闪烁的星点,是母神与先祖的眼睛在注视着地上的人们。而卡卡瓦夏……是埃维金氏族存在于世三百年以来的奇迹。
【受母神与先祖赐福的孩子,都会拥有如同天上星光般璀璨绚丽的彩色瞳孔。三百年以来埃维金人都没有见过双彩瞳孔的族民,大家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传说……卡卡瓦夏,姐姐觉得你一定是我们埃维金一族的希望!】
但事实上,他并不是。
梦的场景飞速转变,从夜色下的大沙漠,又变成了染血的戈壁边境。世界大战在此爆发,而与发起战争的国度临近的卡提卡部族因嗜血善战成为了战争国的刽子手。砂金那时还小,记忆并不是很清晰,但他却对枪炮弹药的轰炸声格外敏感……
他还记得是五岁生日那天,茨冈尼亚大沙漠罕见的下了一场大暴雨,可原本该是赐福的雨水,却伴随着沙丘被枪林弹雨轰炸射击,以及满地的鲜血和瓦砾。小小的他只能被吓破了胆,一边抱着姐姐已经冷掉的尸体,一边连哭都哭不出来的愣坐在原地。
而后,目睹着卡提卡士兵们将还活着的埃维金人,包括自己一并掳走。那之后,埃维金族多数族民被敌对国擒拿并俘虏,又因姣好的面容,族民们沦落至奴隶市场。他也是自那时,跟随着奴隶大部队进入了沙漠边境一处用于人口贩卖而建立起来的戈壁城镇。在那里,他遇到了改变自己一生的几个人,拥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砂金。
浑浑噩噩的梦境,但大多数画面都是自己那转瞬即逝的快乐幼儿时光,还有已经逐渐淡忘,但却依然亲切动听的姐姐的声音。梦里姐姐好似和他说了些什么,最终他也只听清了一句:活下去就一定有很多好事情。接着便悠悠转醒,此时已经入夜,屋内点着许多蜡烛所以很亮堂,他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而空气中除了拉帝奥信息素的气味,还有一股怪异的烟草气息。
“哦,你醒了。”一个声音从床榻不远处的窗户边传来。砂金起身,却发现自己不仅浑身在发热,脖颈后方的腺体还肿的生疼。他望见拉帝奥此时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袍正站在落地窗边,一手的手指上还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头。
砂金可以说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