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缓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卧室里没看到江落的身影,房门紧闭,他抬手按下床头的夜灯,难受的扯了扯睡衣,后背汗津津的,江缓下床,发现床单上湿了一小片,应该是发烧时出的汗。
他浑身难受,想要先洗个澡,冲一下再说。
水流声响起,江缓站在淋浴头下,还没一分钟,浴室门就被啪嗒一声打开,江落着急地跑过来,伸手关了开关。
“哥。”江落挤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给他擦水:“不能洗澡,阿姨,说的。”
浴室里弥漫着一层白雾,江缓本来就头晕,他光裸着靠在江落身上,环住他的腰,闭着眼没什么力气地说道:“身上太难受了,我就冲了一下,没事的。”
毛巾擦拭着江缓的后背,江落拉着江缓的手让他站着,自己蹲下去给他擦干净双腿上的水珠:“不行,阿姨说,这样会,更严重的。”
没有刻意忽略隐私部位,江缓的身体接触到冰凉瓷砖,腰身不可抑制地颤抖下。江落蹲在他的双腿之间,毛巾从大腿内侧擦过,他微微岔开了腿,被江落捉住手腕转了个身,从腰身到臀部,都擦了个遍。
“好了。”江落站起来,脸颊凑过去碰了碰江缓的额头,“好像,不烫了。”
“退烧了,没关系的。”江缓笑笑,偏过头亲在江落的嘴角,“谢谢落落照顾我。”
“不客气。”江落被亲的高兴,他帮江缓套上新睡衣,然后牵着他的手往客厅走,“吃饭。”
江缓没好透,鼻子堵着,闻不出什么味道,他坐在餐椅上,看见江落正在厨房里鼓捣什么。
“落落,要帮忙吗?”
江落头也没回:“不用,马上就,好了。”
江缓回家的那天没吃多少东西,当时喝了酒又吐了,算起来快一天一夜了,他冲完澡之后精神了点,现在胃又隐隐泛痛,他皱着眉,后知后觉发现,好像确实有点饿了。
他支着脑袋在餐桌边等待,没等两分钟,江落就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一碗面冒着热腾腾的香气,江缓手里被塞了双筷子,江落坐在对面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期待。
“哥,试试。”
江缓诧异:“你还会做这个。”
江落做的,是一碗简单的清汤面,上面没有漂浮江缓讨厌的葱花,而是有一些紫菜,碗里有颗荷包蛋,是江缓的最爱。
他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没尝出什么味道,不怪江落,主要是因为自己生病,味觉短暂消失了。江缓抬头,对上江落明亮的眼睛,他笑着嚼了两口吞咽下去,胃里很快升出一股暖流,身体都舒服许多。
“好好吃。”
江落得到夸奖,身后仿佛有尾巴要翘到天上,他静静地坐在那,等江缓吃碗面。
外面的天很黑,从阳台看过去,只有天边稀疏的几颗星星,江缓刚放下筷子,手机就响了,铃声从卧室传来,江落起身,椅子离地时发出突兀的刺耳声,他跑去房间,帮江缓拿来手机。
手机里显示的号码江缓并不认识,但接通电话后,他的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他简短和对方交谈了几句,就挂了。
“哥,怎么了?”
江缓摇摇头,笑着说:“没事,你先去把碗洗了。”
江落听话,连忙去干活,江缓走到沙发边坐下,拨通工作室对面的律所老板电话,他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对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要把他们律所里最厉害的律师介绍给他,并且打七折。
王刚那边傍晚就醒了过来,醒来之后他在医院里大吵大闹,不仅想要毁约他和江缓签的合同,还扬言要把打人者抓起来,告上法庭,要精神损失费。
江缓揉了揉眉心,躺在沙发上休息。
“回房吗?”江落弯腰,拨了下江缓额前的头发。
“回。”江缓伸出双手,“你抱我。”
两个人躺在床上休息,江缓闷在江落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说:“落落,明天和我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呢?”江落大手卡在他的侧腰上,担心地问:“哥,不舒服吗?”
“不是。”江缓在他怀里蹭了蹭,柔软的睫毛刮过江落的下巴,“去看一下昨天打的那个人。”
江缓原本压根就没打算让江落去医院,精神损失费也好违约金也好,总之能够让那个烦人的家伙快点了事就行。律所老板是建议先去私下沟通,带着江落去道歉,看看行不行得通。
这个想法其实刚开始就被江缓否决了,王刚什么德行,他是见识过的,反正江落打都打了,多少钱,赔就是了。但经过分析,又真怕江落被逮进局子里,法律上的事,他不懂,最后还是选择听专业人士的。
江落没有异议,只是不安地抱紧了江缓,问:“是不是,给哥,惹麻烦了?”
“怎么可能。”江缓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身上,“落落干得好,那种人就该打。”
这一觉睡到早上十点,江缓出门时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