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伤了身,她如何担得起这个责。”
李奉渊本不打算理会,听见这话,却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看了过去。
短短几日,李姝菀看着竟b前些日要瘦削几分,目露疲态,大冷的天,额角却浸出了汗。
李姝菀看见站在路上的李奉渊,停下脚步,屈膝行礼,垂首轻轻叫了一声“哥哥”。
李奉渊曾做太子伴读,在g0ng中待过几年。他虽然没学过nv子仪态,但一眼就瞧出李姝菀这行礼的姿势不对。
屈膝垂首,不像个世家小姐,倒像个伺候人的g0ngnv。
身后的侍nv没见过g0ngnv,看不出李姝菀这姿势有何不对的地方,低下头跟着行礼,
李奉渊看着姿势如出一辙的三人,扭头看向阁楼之上,紧紧皱起了眉头。
暮se苍苍,细雪点染花窗。
李奉渊出书房时已近子时,夜已深,而东厢房还亮着灯。
宋静提伞站在东厢门口,柳素和桃青正不满地和他说着什么。
声小,没传进李奉渊的耳朵就散了大半。
他沿着长廊往西厢走,隐隐听见“嬷嬷”、“腿疼”、“严苛”等字眼。
柳素和桃青看见李奉渊从书房出来,似有些担心深夜低语扰了他清静,说着说着便渐渐止了声。
宋静微微叹了口气,和二人道了句“我知道了”,便撑伞朝着李奉渊走了过来。
李奉渊像是没看见他,推门进了屋。但门开着,没关。
宋静将伞合上靠在门外,跺了跺脚底的细雪,这才跟着进门。
西厢的炉中添满了炭,炉子上烧着一壶茶,房中暖如早春。
宋静进门时,李奉渊已进了内间。
他解了护腕,正挽起袖子站在盆前用冰凉彻骨的水洗脸,像是半点不觉得冷。
房中幽暗,只燃着一只烛,还是李奉渊方才从外间端进来的烛台。
宋静老眼昏花,这点儿光实在看不清楚,若不是听见了李奉渊的洗脸声,连李奉渊站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0黑拿起桌上的烛台,走到墙边,挨个挨个点燃灯树,房中这才逐渐亮堂起来。
李奉渊不喜人伺候,夜里更甚,通常不准他人进门。下人也多是趁他不在时才来房中打扫。
宋静知道他的习惯,一般不会来打扰他。
像今夜这般情况,多是宋静有事情拿不准,来请李奉渊的意。
说来他也不过快十三岁的年纪,因身边没个长辈,迫不得已当家作主,年纪轻轻x子磨砺得稳练,也不知算是好事还是不幸。
李奉渊那日和李姝菀说的话,宋静已经听说了。如今事关李姝菀,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宋静思忖着开口道:“方才小姐的侍nv和我说,将军请来的嬷嬷教学太过严苛,小姐每日起码要站上三个时辰。日日这样练下去,怕是有些吃不消。”
这话宋静说得委婉,何止吃不消,李姝菀是腿疼得路都走不顺,两只脚腕都肿了起来。
他刚才便是去给李姝菀送消肿的敷药。
嬷嬷这事宋静来问李奉渊,是因为他做不了主。一是因那嬷嬷来自g0ng中,是贵妃身边的人;二是这嬷嬷是李瑛去请来的。
他一个将军府的管事,听着威风,可说破了天也不过一个奴仆,没资格管也没能力去管。这件事只能由李奉渊出面。
李奉渊看过李姝菀今日向他行的礼,知道那嬷嬷教得有问题。
他拿着布帕擦g脸,没说别的,而是问了一句:“她既然不愿意,为何不反抗。若侍nv不开口,她莫不是就打算这么逆来顺受地忍着?”
宋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一愣,不知道李奉渊是怎么得出李姝菀逆来顺受这样的结论。
他沉默片刻,叹气道:“小姐x子乖顺。”
李奉渊言语锐利地道出事实:“懦弱。”
宋静有些无奈地想:小姐年纪小,突然到了望京,自然是会规矩乖顺些。如今她又没个依仗,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向着她,全府的人都知道你轻视她,她身处这样的局面,哪里敢反抗。
不过宋静并不打算和李奉渊讲清楚其中这小姑娘家弯弯绕绕的敏感心思,估计李奉渊也并不感兴趣。
果不其然,李奉渊并没追问,下一句就将话题扯开了,他问宋静:“那嬷嬷是贵妃身边的人?”
宋静点头:“是,姓易,贵妃身边的老人了。”
有了这句话,李奉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没再多问,语气平静地道了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宋静见他像是有了打算,应了声“是”,安静退下了。
翌日,李姝菀拖着疲累的身t从床上爬起来,用过饭后,又往阁楼去。
柳素今早见她难受,本打算去为她请一日休,但李姝菀没有同意。她不想给旁人添麻烦。
她昨日睡前泡了脚,脚踝已经不肿了,只是双腿走路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