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都一摸一样。
我把头垂下去,识相地松开圈在他腰的手,又在快要离开时,像是挂在悬崖边上的人死死攥在手里的缰绳一样死死拽住了我哥的袖口,猛然抬头,恶狠狠地擦了把眼泪,吼着叫他的名字,声音却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如此显而易见是在虚张声势,我终于松开颤着的手,又有些自暴自弃了:“哥,我不爱吃糖了。”
他说:“好,那哥下次给你带别的。”
我听见他长长叹了口气,他低头认真地看着我,以一种温柔又宠溺到几乎是纵容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就算我现在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无底线地不考虑后果地答应我。
林轩到底是怎么做到走的那么绝情,又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现在还能装作无事发生。
我想不出来,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在他眼里,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还根本长不大的需要亲吻才能安抚的小屁孩。
好矛盾啊,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距离本场考试结束还有最后十五分钟,请各位考生正确填涂好答题卡……”
机械的提示音从广播里播报出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转。
“哥,你来接我啊。”,身后传来江砜的声音。
我讨厌这句话,我现在分明没有任何立场反驳,但还是回嘴了:“你他妈喊谁呢?”
语气很躁,大概像是炸毛的刺猬。
江砜哈哈干笑了两声,眼神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意,头顶的冷光灯投射下来,他的五官愈发深邃,却也更显得他不近人情。
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低头跟我对视,歪着脑袋笑着:“怎么,也想要听我叫你哥哥吗?”
江砜离我很近,吐出来的气息洒在我的侧脸,我承认江砜很帅,可那又怎样,不妨碍我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
我哥不愧养了我那么多年,我都还没有动作,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他的声音沉下去:“林敛,不要闹。”
他让我别闹了。
林轩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好吧。
“我走了。”
我说。
在心里推算了一万次见面的场景,一直在想到时候要多么蛮横强硬地揪着他的领子刨根问底让他求我原谅,结果到头来却还是连问句都没敢说出口地灰头土脸夹着尾巴落荒而逃,我觉得自己真是贱的慌。
我不记得我怎么回的宿舍,一睁眼是有些发黄的天花板,要不是手里还紧攥着那根青苹果味的棒棒糖,要不是腿上还有昨天踏空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淤青,我会毫不犹豫地以为昨天是做了一场梦。
为什么呢?因为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坚定不移地至死不渝地确信我哥会站在我这边,可是昨天晚上他不是他没有,他说:“林敛,不要闹。”
他没有站在我这边,我就觉得他有苦衷。
他之前说不会丢下我,后来验证了这句话是假的,所以现在他没站在我这边,那这件事本身就是假的,不存在的。
我觉得我病了,因为眼球特别冷,破了个洞透风一样,凉飕飕地。
我全身酸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转头就看见床边站着一个神经病,对着我露出一口白牙笑,我怀疑我再晚醒一两秒,我就要被他张口咬死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哑着声音:“你有病吧?”
江砜真的是个神经病,听见我骂他,还笑得更欢,仰着头对着我笑:“对啊,我相思病,昨天一晚上没见到你,现在都病入膏肓了。”
“滚开。”我懒得跟神经病一般见识。
我撑着手准备从床上跳下去,脚踝突然被捉住,我条件反射地借力蹬着往外踹,江砜却松开手,飞快地闪到一旁,应了声:“好吧。”
妈的,畜生!
我在腾空而起的那转瞬即逝的时间里,抽空想了一下我歪七扭八的死状,我瞪着眼睛看着江砜,发誓我做鬼也要弄死他。
本就昏胀得大脑在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之后彻底宕机,我甚至觉得我的脑浆都在晃荡,阵阵闷痛从脑壳里往外无休止扩散,疼得我有些发懵,一时分不清我是不是真的快要上西天了,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真可爱。”
“舒服吗?我怀里。”江砜胳膊大力地勒着我的腰,呼出来的热气全撒在我的耳朵脖子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直痒到肉里去。
我头痛得快要裂开,又被他勒得喘不上气,身上冷热交替个不停,嗓子干哑到一张嘴就能闻到血腥味,可是看着他那副带着不屑的嘲弄模样,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特别是在我看见那双距离我咫尺之远的墨黑色得眼睛时,我几乎昏了头,冲他笑了下,张嘴毫不犹豫地恶狠狠地冲着他的颈动脉咬。
他的动作却始终快我一步,大拇指抵着我的上颚,食指中指暴力地插入我的口腔之中,夹着把玩我的舌头,蛮横地搅弄。
身上温度不断攀升至滚烫,将血液都要烧得沸腾,浑身酸软乏力,我被那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