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迎来最终结局之前,让一个人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而且还必须让那个人认为承担这个责任是理所当然的,并让此人自己也认同非自己不可。
这麽一来,原本担任决策的那些人就能够慢慢退场,褪去承担责任的外衣,然後……转而投向那本就无法抗拒的宿命。」
左涵的话语再次掠过脑海,在随对方念祷与诵咒结束後,徐东和再次感觉到犹如置身母胎内的舒适与温暖,有效扫除掉方才那包裹自己身心,排斥外来物跟未知的不安高墙。
那也是徐东和的自身的圈子,无形的结界,每个人保护自身的防卫本能。
结合咒术的力量,伴随左涵二度启动「结合仪式」之前的村子过往与身世阐述,对方带来的意念结合自身共感不断流窜身t每处经脉x道,母胎内的温暖逐渐化为稍感热意的热流。
毫无疑问,左涵所提到的「宿命」即鲲笼神,也可代表为鲲笼村;找到最终推诿保护村子责任的「决策者」即村子高层与清笼寺,而那名不幸的「个t」就是巫nv团t中──左涵的母亲。
这是常见为了保护团t存灭的断尾求生,也可称为转移目光焦点,或是团t内部的人想要自我保护,寻找背黑锅人选的情况。可是要做到让该人选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
在对象知情情况下接受所谓的「安排」,无非就只有三点,让对方感到光荣,不然就是使对方感到自责愧疚,抑或是万念俱灰。
但这都无法跳脱其为「牺牲」的本质。
「後来我才知道,原来清笼寺那些人选上我母亲作为最终的牺牲者是早就决定好的。是在我母亲自杀的五年前的流水屍事件开始,到後来四年前的海笼国小学生的连续失踪。
原来所谓庙方跟巫nv因为责任权力划分不全的分道扬镳,也跟村子与庙方上层的计画有关。
简单来讲,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发现鲲笼神是没办法抵御的,而清笼寺学童失踪正是那鬼东西越来越近的显着徵兆。这也让庙方可以藉由巫nv想要在学校堤防造祠堂安抚流水屍亡灵,实际目的是以供奉方式,将那些亡灵神格化作为一起巩固结界力量的泛灵神提案,让双方起了争执。
而此事也被当成清笼寺将巫nv驱离村子神职权力的中心,好让自己能就此心无旁鹜的进行迎接鲲笼神的计画。
可是,想必每七年仍按照惯例举办大cha0祭,为了追思与迎接逝去祖先与在地亡者回归的村民们肯定不会接受祭祀中夹杂外来神的侵略吧?因此为了确保鲲笼神正式回归前不受到阻碍,庙方隐瞒迎神计画持续与巫nv方合作,如过往一样维持村子的结界,殊不知,这座村子所有神灵的崩溃早就已经开始。
毕竟村内的一半神职人员早已不再支持与信仰自己的在地神。而让结界与神溃现象进一步加速失控的,即是村长儿子把为了结界稳固,主司结界巫nv与庙方高层一直都有进行双修仪式这件事告发出来。
但……这件事最後还是被压了下来,直到我母亲过世前两年,某天清笼寺所供奉,用来定锚结界的鱙人乾屍不见,才真正的完全爆发开来。
之後随着母亲的自杀,鲲笼村的主要结界终於不付存在,只剩下巫nv们离开村子前遗留下来的遗念结界苟延残喘延续到现在。」
左涵的回忆言谈中夹杂许多鲲笼村中特有的玄学名词,不过大致上徐东和还是都能听明白。
也就是说,鲲笼神的回归,村子与庙方高层很早以前就知晓了,鲲笼村由在地神与神职人员维持的保护结界也一直都在,直到巫nv进入既有的圈子。
在此之前,鲲笼村的结界主要由被选上为「鱙人」者维持,可说是结界的定锚人柱。
而根据左涵接续的说明,要满足「鱙人」必须有几个条件──
「鱙人」除了需要本身有在修行,会使役道术的修行者或资质者,还必须有分离r0u身跟灵魂的能力特x。
最重要的一点在於此人一生都得奉献给鲲笼村,不娶不嫁。
在巫nv来到村子之前,「鱙人」都是由庙方选出,常为富有玄学资质与修道者。而每七年都会更换一次「鱙人」,在真相被揭露之前没有人知道每届「鱙人」後来去哪了,传闻多以依据规定离村或隐藏於庙内作结,可是直到某一次被一名误闯进清笼寺後方的孩童才东窗事发,发现了这些一旦被选上等同於「光荣牺牲」的祭品,原来都被送入了鲲笼神的腹中。
那也是「鲲笼神」被质疑为外来邪神的身分首次浮上台面。自此之後,村方下达了不许任何人靠近「庙後空间」的禁令。
当时,鲲笼神的事没有闹得很大,而当年那名听到鲲笼神一事的孩童,之後也利用自己作为村长儿子的身分,成了长年管理村内广播塔的人。
令人吊诡的是,这名孩童却在後来巫nv一众进村後,丢失了当初听到鲲笼神事情的记忆。
另外,也随着巫nv入村,扮演村子结界中关键的「鱙人」,亦进行了选择制度上的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