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包东西,好像是红色的丝线。
这是要缝制嫁衣了吗?
“前几日金大人说在清水镇抓到了张宝顺,我赶了过来。没想到他功夫太好了,被他逃脱了。”
陈良蓁哦了一声,怪不得他到了清水镇来。看来张宝顺有几分本事。
不知道赵辰玄把她叫上来所谓何事,赵辰玄摊开一张布卷,这个布卷十分破旧,看起来只有半张。
“大小姐见多识广,又懂古文。可否帮我看看,你们当地有没有这药方的下半张?”
陈良蓁伸手拿过残卷,把上面的方子一一看过,“这个……”
这个药方她前段时间确实看见过类似的,就是何阿蛮给她的那一张。
赵辰玄倾身过来,“这药方可有什么不妥?”
陈良蓁指着一味药道:“这个是透骨草,食用后会使人全身不能动弹。有一定的毒性,这药方原本是给牲畜用的,人就不一定要用这味药。”
赵辰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那文字,其实他并不认识那字,“什么是透骨草?”
陈良蓁放下药方,放到桌子上,“这个透骨草还有一个好听点的名字,叫旱珍珠,其实就是一种凤仙花。”
“另外有一味药可以起到麻痹的作用,它确实可以让人感觉不到疼痛,也可以助人安眠。但是一旦使用就会使人上瘾。”
“世子爷若是要使用这药方的话,一定要慎之又慎。毕竟这药方在人身上还没验证过,计量和配方需要重新考虑。”
赵辰玄想不到她还懂一些药理,她会武功、会射箭、还会药理,他看着她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药方的一角,随意地把药方展开。
说完话后,她收回手的同时把药方叠了起来,她的手指看起来很灵活。
他不知道陈良蓁以前受了伤,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会自己处理伤口,自己给自己治伤治病。所以懂一些药理,很正常。
赵辰玄伸手把药方收了回来,“是我太心急了,我这病遇到寒风的时候,晚上都睡不好。”
“当然,拿到药方后我会仔细斟酌的。所以想找张天师看看,奈何他与我有仇,一直不肯见我。”
陈良蓁安慰他,“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万事且宽心,少思少虑,这病自然会好的。”
赵辰玄微微一笑,“借你吉言。”别人安慰他的话,他没觉得什么,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他听多了。
这安慰的话从陈良蓁嘴里说出来,他也觉得自己的头疾会好起来。
陈良蓁右手拿着茶杯,突然感觉到了茶杯与一般茶楼用的茶杯不同,一般茶楼用的瓷碗,今天这茶杯是紫砂茶杯,茶杯外雕着翠竹。
桌子上的茶壶也是柴烧的,她喝了一口茶,感觉茶水的茶味浓郁,“这茶很好喝啊。”
余扶道:“这是我们世子爷自带的茶杯和茶叶,这是岩茶。自然很好喝。”
陈良蓁的手指一下子僵在那里,她刚才用了赵辰玄的杯子喝茶?
她顿时感觉那茶也不是那么好喝了,她缓缓松开茶杯,“我……还不知道世子爷有自己带茶杯的习惯。”
余扶道:“世子爷不习惯用别人的茶杯,所以就自己带了。”
陈良蓁觉得自己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她用了赵辰玄的杯子会不会被怪罪啊?
她尴尬地笑道:“我不知道有这事,还以为是茶楼的杯子呢。”
赵辰玄看了余扶一眼,余扶只觉得那个眼神让自己心里犯怵。他立马闭了嘴。
赵辰玄道:“这茶杯是我刚得的新茶杯,所以今天带了一套出来。”他不想让陈良蓁误会自己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
若是他特别讲究,而她是一个朴实的人。心里隐隐觉得两人有间距。
“你若喜欢这套茶具,我那里还有一套新的,我让人取来送你。”
他说完这话后看到陈良蓁放在桌子上的手顿了顿,纤长的手指握了起来。
陈良蓁收回桌子上的手,也不伸手拿桌子上的茶杯了。“这套茶具看着很精致,我是一个粗人,不会泡茶,送给我也是浪费。”
陈良蓁站了起来告辞,“世子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赵辰玄点头,“嗯,保重。”
余扶看着陈良蓁下楼了,他还觉得赵辰玄有点奇怪,他一般对人都是,“嗯”“好”……之类,断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他居然对陈良蓁说了“保重”。
“世子爷,那套茶具不是你平日里最喜欢用的茶具吗?何时得的新茶具?”
刚才陈良蓁上了楼,他就让余扶多泡了一杯茶,还让他把头次泡的水倒了,分三次把热水加茶杯里。
赵辰玄瞪他一眼,“要你多嘴?难道你会客的时候,你用好茶杯,客人用不好的茶杯?”他让余扶把陈良蓁用过的杯子收起来。
他脑海里还想着她刚才握茶杯的手指,手指长而有力,看起来很好看。特别是她手握长弓的时候,衬得她那张脸都格外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