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目光颤抖,捏了下有点僵直的手指,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再次伸手触碰他肌肤的时候,她在心里坦荡的告诫自己,没关系,就当作是给大伯家那只二哈抹药油。这么一想,心里负担好像真的就变轻了不少呢。她将他衣领再次往下压了压,袒露出后颈更多的范围。另一只手拿着药油往他受伤的部位涂了涂。说明书上说,要用手轻柔,让药油渗透进肌肤,扩张局部血管,加速血液循环使局部温热,效果才会更佳。她柔软的指腹轻缓地摩挲在他颈上温热紧实的肌肤上,虽然刚才已经做了心理建设,但她还是很不争气的发现自己的心脏跳的有点不正常。她一下一下地打着圈儿,摁揉着抹了药油的地方,竟然渐渐走了神。难怪古人有言,男女授受不亲。以前苏姳莞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太过夸张了,完全是封建社会的陈腐观念。直到这一刻,她好像突然有点领略,这句话里所潜藏着另外一种微妙的深意。和封建无关,就是纯粹的异性肌肤接触的直观感受,原来真的会给人一种莫名缱绻的感觉?想到此处,叶森南突然扭头,克制的提醒了她一句:“您轻点儿行吗?”“”苏姳莞手上力道立即放松了一些,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努力集中精神,继续专心的给他涂抹药膏,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叶森南坐在椅子里转着手机,抬头看向对面洗手台,墙面上的镜子里,苏姳莞正低着头安静地帮他擦药,十分认真的模样。她现在对他的态度,可以说跟一开始是大相径庭。他想起上次在意餐厅和傅少衍吃饭时,偶遇她跟那个男人的对话。她说就算这段婚姻只是个交易,她觉得也挺划算的。所以她现在会对他改观,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跟你爷爷的交易?而且即便不是他,换了别人,她也会答应和其他人联姻?屋子里的白炽灯,把她的脸照的像白纸一样透明。只有长长的睫毛,偶尔眨动一下。她额头上次磕的伤还没完全好,若影若现的淤青隐藏在细碎的刘海下面。叶森南望着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原因,即便是他开口直接问,肯定也从她这里得不到真实的答案。只怕她现在不仅是不相信他,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合作关系。明明看他不顺眼,对他避之不及。却又一直勉强自己跟他相处,接受家里的安排。所以他才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她心甘情愿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苏姳莞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在感觉到手指发热,猜测药应该是擦得差不多了,忽然抬起眼睛,和他的目光在镜子里对上时,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稍微愣了愣。她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很快移开目光,语气自然地跟他说:“好了。”叶森南又看了她一眼,才从她脸上收回探索的目光,起身整理了下衣领,淡声说了句:“谢谢。”这天晚上回去后,苏姳莞做了一个非常应景的梦。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不穿衣服的画面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半夜,她梦见在酒店里,又好像在某间陌生的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