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尧这么问肯定有他的原因,姜甯试着将马车的里外替换成山洞的内外,那她和沈君尧还有时均就是死士,而曹奎和齐啸则是外头的关门人?亦或是死去的士兵?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电光火石之间姜甯拍桌而起,激动地撞上了车厢顶部。
“嘶”,姜甯摸了摸头顶重新坐下,兴奋道,“大人的意思是,把山壁恢复原样的死士已经跟死去的士兵们躺在一起了。不对,不能叫死士,那是叛徒。”
沈君尧赞赏地伸手揉了揉姜甯的脑袋,点头表示她猜对了。
“没错。找不到堵上山洞并扶好防护栏的人,因为他们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自尽了,尸体与其他死去的士兵们躺在了一起。”
因为处理这一切的人穿着兵服,名字也在押运队伍当中,自尽而亡后旁人只会当他们也是被杀的遇难者,根本没有人怀疑其中掺杂了处理后事的叛徒。
这就好比时常在外头驾车的是曹奎,齐啸和时均两人也是百户,他们两人谁去与曹奎轮换驾车都是十分寻常的,并不会令人起疑。
“这……我这死脑筋怎么就没想到这一遭呢!光顾着考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悄无声息退出走马坡,却忘了最简单的办法。”,曹奎恍然大悟,朝着沈君尧又吹了一嘴彩虹屁。
时均将自己的记录册子掏了出来,他子翻到三十七具七年前送返安葬的尸体名字那一页,眼神亮了起来。
“这样说来,名册内大部分死者都是营中小有成绩或者忠心爱国之人,挑出这些人,剩下的极有可能就是负责将山壁恢复原样的叛徒。”
486 两箱黄金
走马坡阴兵借道的最后一个疑团也被解开,整个作案流程都被梳理清楚。
马车上,时均核查三十七具尸体中的可疑人员,沈君尧提笔将整个押运队伍失踪的事情仔仔细细写到了信纸上,姜甯则是提着一包瓜子在旁边嗑着,马车稳稳朝着苏琴家前行。
苏府的门房在外头与人聊着天,姜甯他们的马车刚停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位,找谁啊?”
锦乡盛产丝锦,这儿的人对布料颇为熟识,门房看沈君尧那身纯黑暗纹大氅的质地就知道他地位不凡,急忙上前问话。
时均直接亮出御宁卫的腰牌,直言要找苏琴。
门房看见腰牌本就有些慌,余光又瞥见时均藏青色大氅底下那身蓝色的飞鱼服,这下就更慌了。
御宁卫百户亲自陪着上门的人,他们苏家恐怕是惹上大事了。
门房慌慌张张跑进去通传,一个老仆把他们领到花厅,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一个中年妇人脚步匆匆赶了过来。
来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穿着低调华贵,头上戴着翡翠双钗,只是脸色有些紧张。
姜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确实就是半年在卓府匆匆见过一眼的卓夫人苏琴。
“听说几位大人寻民妇,这是发生何事?”
苏琴虽然嘴上说着不知发生何事,但她那发白的脸色早就被沈君尧一览无遗。
“苏琴,你从卓府带回的那一箱子黄金是怎么来的?”
沈君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根本不想跟她浪费时间,苏琴没想到他这般直白,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一口咬定不知道沈君尧在问什么。
“苏琴,我们御宁卫能找上你自然是有证据的,你要是不愿意好好说那就只能把你请回去卫所详谈了。”
齐啸的严厉警告起了作用,苏琴本来还想挣扎,如今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能乖乖坐下回话。
“大人,我认得你们……九姨娘那案子也是你们办的……卓耀杰都死了,你们就不能当不知道这么回事吗,朝廷都没有来抄家,你们何必对我一个妇人咄咄逼人呢。”,苏琴不敢直视沈君尧,一味低着头嘀咕。
沈君尧倒也没有发怒,是平静地用茶杯敲了敲桌子,提起黄金的问题。
“你们苏家不可能拿得出那么大一批黄金来,我如今只问你黄金的来源并没有说要收回,你只需要告诉我答案即可。”
苏琴无奈,只能小声回道,“谁送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送了有两回,每次都是入夜之后卓耀杰亲自去取的,只有管家知道。但是管家四年前就死了,年纪大了在冬天的雪地里摔了一跤,隔天就走了。”
“三次送来金子的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
“记不住具体时间了,一次大约是走马坡那儿死了施工人员安抚下去之后,另一次是走马坡的押运队伍失踪之后约摸三个月后吧,那时候正巧拿了钱就迎了七姨娘进门。”
苏琴所说的时间正巧都是卓耀杰替平阳王办完事之后的时间,如此巧合的时间,再加上巨大的金额,这封口费倒是坐实了。
“大人,我知道的都招了,您看……”
“我还有一个问题。”,沈君尧将茶杯推了出去打断苏琴的话,“卓耀杰自杀那日,除了家仆,可还有什么可疑人员在场?”
如果卓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