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隐隐约约带着一种畅快之感,发出声音之人似乎遇上了什么愉悦之事。
378 指一条明路
魏泽贤单独关在一个牢里,葛自才和瘫痪的宋常辉则依然关在一个牢中,不过才十来日,这三人的处境已经与在书院之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不同。
姜甯两人靠近的时候,魏泽贤正在吃葱香烙饼,脚边的碗里还放着两个没动过的。
他虽然衣裳脏污头发也已经凌乱,但精神头却十分好,神情十分愉悦。
跟魏泽贤对比起来,另一个牢里的葛自才和宋常辉就不一样了,姜甯都险些无法认出这两个“人”来了。
葛自才和宋常辉都跟麻木了一般毫无动静,葛自才眼神空洞盯着诏狱那扇比头还要小的天窗,宋常辉则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短短十几日葛自才就瘦了一圈,整张脸脏得像被脏污抹过一般,身上只剩下中衣,外衫早就不知所踪了,那身中衣上面黄的黑的红的混了几种颜色,脏得看不出原本的底色来。
而宋常辉比他还要严重,翻了个面脸朝地板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混浊得看不见一丝光亮,要不是他鼻孔前的干草还被鼻息微微吹动,姜甯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
宋常辉身上只剩下一件中衣,下身就这么光秃秃暴露在姜甯的视线里,下半身全是排泄物,那些脏污黏成一团,散发着比腐尸还要叫人恶心的臭味。
“魏泽贤,你不要太过了,否则罪名加重了对你不利。”
眼前的情景叫时均忍不住叹气出声规劝,魏泽贤没想到他和姜甯会突然到来,原本畅快的笑声突然止住,脸色沉了下去。
“无所谓,照律法我虽不至死但也要被杖责三十然后流放三年,永世与科考无缘,我已经没有什么要在乎的了。”
他眼中玉石俱焚的疯狂有些明显,时均突然后悔自己当初是不是不该答应他这个条件,看起来似乎还害了他。
姜甯倒是能理解他,与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再也无缘,那种感觉跟死了其实没什么区别。
但她还是希望能劝劝这个心如死灰的可怜凶手。
“魏泽贤,你别忘了,你还有爹娘。不能科考了你还可以经营自家的药铺,难不成要让你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死了,葛家、郑家、周家和宋家只会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你活着才能一直恶心他们。”
姜甯前半截的话已经微微打动了魏泽贤,而后半句说完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只有活着才能叫这几家人想起他来就跟被迫吃了屎一般,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恶心至极。
“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了。时百户,明日起正常给他们供餐吧,我会静待结案发落的。”
魏泽贤的话让时均松了口气,他感觉姜甯的加入实在是让御宁卫如虎添翼,她不仅验尸技术好,嘴上功夫也不错。
除了骂人,劝人也是很有一套,是个懂说话的。不像沈君尧和曹奎,一个是擅长把话说死把人气死,另一个是除了说八卦外别的话全靠吼来增加气势……
一连串的三个案子都结了,君尧积攒了一个多月的公文,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而诡案就好像突然消停了一般,姜甯每天都闲得身心舒畅,吃了睡,醒了就去找沈知意晃荡或者去南烟小楼看看生意,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凌平因为狂犬病,入狱之后三天不到就被速战速决移送到了刑部去,结果过去刑部大牢不过两天就狂犬病发死在了牢里,倒是替刑部那群人省事了。
而江联的判决书也在几天之后下来了,镇府司的同僚们各有各的活儿,曹奎和时均也时常不见人影,姜甯便主动将这个任务接了下来送到灰鼠巷去。
她可不会说是想去看看猫。
沈君尧自然是不会放心让她独自出去,把墨迟喊来护卫她。
灰鼠巷的路很窄,马车进不去,两人在巷口下车往里走。
江联家在巷子中部,姜甯刚看见他家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里头出来。
379 雪中诡尸
出来的人是徐小沫。
她手里挎了个一个篮子正跨出门,姜甯依稀能看见她唇边的笑意。
“江联的身体如何了?”
姜甯大大方方走上前打招呼,手里拿着判决文件挥了挥,徐小沫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这是要行刑了吗?能否再缓缓,他的身体还没有痊愈的……”
徐小沫很是担忧,但江联突然从门里探出身来打断了她,邀请姜甯他们进屋坐坐。
江联的精神不错,虽然还有些苍白但能下床走动证明已经在康复了,姜甯把判决书给他,温和地安慰了徐小沫几句。
“你放心吧,就十板,镇府司已经跟刑部说了,四十日后执行,足够他痊愈的了。”
江联和徐小沫感激得不行,眼见着就要朝两人磕头,姜甯急忙把人拦了下来,脸上露出揶揄的笑意来,“你们二人这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