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子早已破败不堪,屋顶都塌了一半,只剩下半边因为墙壁支撑着,但也有些摇摇欲坠了。
看着样子,并不像还能住人。
“不是说找到亲属,这是怎么回事?”,沈君尧脸色一黑看向曹奎。
曹奎也是一脸懵,他底下的人办事倒还可靠,还没出过这样的错。
“咳咳……咳……”
就在大家抬脚欲走之际,一股沉闷低哑的咳嗽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曹奎是时均对视一眼,急忙往里去。
屋子老旧,窗框都脱落了,只有一件蓑衣勉强盖住,咳嗽声是从屋里出来了。
曹奎正要伸手去掀蓑衣,一只枯瘦的手从里头伸了出来,吓得他连退两步差点撞上姜甯,沈君尧眼疾手快把她扯到一边。
“是苗苗吗?”
随着问话声响起,蓑衣被掀开,一张极度衰老的脸露了出来。
老妪满脸皱纹,牙齿早都掉光了,披散着一头白发靠在窗边,眼神浑浊无光朝姜甯一行人看了过来。
“是苗苗吗?”,她又问了一遍。
姜甯扯了扯沈君尧,“大人,这个婆婆应该是看不见了。”
说完她轻轻走上前,声音又轻又温和,“婆婆,我们不是冯苗苗,我们是来打听冯苗苗的事情的,我是她的朋友。”
曹奎和时均脸色有些诧异,齐齐看向沈君尧,沈君尧并未多言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是苗苗啊……不是我家苗苗……”
老妪还在喃喃自语着,但也没有拒绝姜甯,她试着站起来,但失败了。
姜甯靠近窗户一看,才发现里头隐隐散发着骚臭味,老婆婆恐怕是已经生活无法自理,没发离开这破旧的屋子了。
“曹千户,时百户,你们来帮帮我。”
两人在姜甯的指挥下把坍塌的半个屋顶废物都移开了,倒塌了一般的腐坏房梁被挪开,门的位置总算被清理干净。
曹奎和时均一人一边小心翼翼把这老婆婆从脏臭的床上搬到了屋外。
“你们这些人干嘛啊,冯婆婆都这样了你们还想干什么,快滚!再不管别怪我手里的刀不长眼!”
一个妇人冲了进来,手里捏着把砍柴刀朝他们几人乱挥,身后还跟着一个羊角辫的小姑娘,眼神里带着恐惧。
“婶子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只是看着婆婆被困在屋里这才把她搬了出来。”
“翠莲啊……我没事,没事,他们是苗苗的朋友。”
冯婆婆开了口,妇人才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这四人身上的飞鱼服,刀瞬间就滑落在地。
她正要开口求饶,姜甯急忙上去捂住她的嘴,笑着道,“是呢婶婶,我们是外地过来的,之前苗苗跟我一同吃过煎饼,我记得她的地址就找过来看看了。”
175 鹬蚌相争
妇人明白姜甯这是不想让婆婆知道他们的身份,当即点了点头,姜甯这才放开了手。
“这屋顶塌了三天了,我搬不动,想把冯婆婆从窗户背出来她也不愿,非说要在屋里等苗苗……”
随后她叹了口气,将柴刀捡起来塞进小姑娘手里,自己一把背起冯婆婆把姜甯他们带了出来,她是冯婆婆对门的邻居。
她家也不富裕,只是收拾得干净整齐,把苗婆婆送进屋里她才让小姑娘进去打扇子照顾,自己搬了几张凳子跟姜甯他们一块坐了下来。
“苗苗早就没了,冯婆婆年纪大了记不得了,你们是想问什么?”
三个大男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姜甯接过了话题。
“翠莲婶子,不瞒你说,我们知道苗苗死了,我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我听说当初他爹是为了还赌债把她卖了,除了冯婆婆,还有谁会记挂着她吗?”
翠莲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哪还有人记挂她,当初尸体送回来都没一块好肉……他爹娘收了主人家二十两的安抚钱高高兴兴带着儿子就搬走了,还嫌冯婆婆年老无用直接扔在了这儿,真是造孽。”
孔涛说过,冯苗苗是被打得熬不住了自缢身亡的。
瞿文渊把她买回去之后不到十天就原形毕露了,占了清白之后就开始折辱她,冯苗苗是个胆子小的丝毫不敢反抗,一想到被卖去妓院的遭遇,她宁愿留在瞿府。
她的软弱助长了瞿文渊的嚣张气焰,折腾了两个多月冯苗苗就有了身孕,但她不知道,被瞿文渊硬逼着去伺候孔涛他们几人的时候,血流了一床。
瞿文渊不但不怜惜,甚至嫌她坏了兴致,提腿就开始又踹又打,冯苗苗那回差点没熬过去。
后面硬是撑了两个多月,又怀上了,这回她说出来了,但瞿文渊却更兴奋了,打起人来越发狠了,冯苗苗再次在床上被打得小产了。
这次她终于忍不下去了,没有反抗,只是拿了根绳子安静地了解了自己。
瞿夫人派人把尸体和钱送来,事情甚至没有外传出去,他们骗了冯家所有人,说冯苗苗是跟着瞿文渊外出,被贼人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