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里?”,沈君尧一脚踹开苗婆婆的门,利刃出鞘,夜色中宛若罗刹下凡。
姜甯在冰窖里感动得一塌糊涂,要不是嘴巴被堵着,她一定要大喊一句“大人,你比我亲爹还亲”。
苗婆婆显然没想到沈君尧动作这样快,发现尸体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找上门来,她面露惊讶之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然而她很快调整了心态,慢吞吞走到桌前拿起火折子,“嗤”一声,火光闪过,屋内亮了起来。
摇曳的烛光下,沈君尧清晰地看见了烛台上还未擦去的血迹。
“大人,我同你做个交易如何?”,苗婆婆再次阴森森地笑起来,满是皱纹的脸在烛光下像鬼怪杂谈里的吃人老妖,叫人毛骨悚然。
沈君尧神色如常不见半分动摇,大手一挥,刀刃稳稳停在了她的颈侧。
92 一刻钟的谈判
苗婆婆脸上的肉抖了抖,眼神里闪过恐惧却硬生生站定,没有挪动半步。
“大人,那个姑娘的命在我手里,你同我做个交易如何?”
“御宁卫从不做交易。”,沈君尧冷着脸将刀移动了一分,冰冷的气息已经快要贴上了苗婆婆的脖子。
眼见他没有松口的意思,苗婆婆那阴森森的笑脸终于开始出现了裂痕。
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该绑了姜甯又杀了小玲的。
原本小昭之死或许还能给自己拖出几天时间准备逃跑,可绑了姜甯瞬间就把御宁卫惹毛了。
一开始她只是想着杀了小玲,装成小昭死后魂魄回来杀人。随后再把姜甯也杀了,伪造成因为追查到小玲而被杀人灭口的假象。
只是她没想到御宁卫的动作如此的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收拾姜甯,沈君尧已经踹开了她家的门。
不得已她只能改变策略,用姜甯的命换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再问你最后一次,人在哪里?”
沈君尧眼神余光再次撇过那带血的烛台,不自觉地将刀刃贴上苗婆婆的脖子。
一道浅浅的血痕印了出来。
“大人,我这老婆子的命不值钱,但那个姑娘可不一样。年轻貌美又聪慧,用她换我一条贱命可是划算得很啊。”
苗婆婆是个神棍,所谓的通灵也不过是预先拿了别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再偷偷摸摸去打听消息,随后装模作样请魂上身演戏,说一番客人想听的话就够了。
多年来的察言观色让她练出一双火眼金睛,沈君尧虽然面无表情,但他手上不经意的两次动作都已经让苗婆婆知道,自己有了谈判的资本。
她开始向沈君尧施压。
“大人,那姑娘恐怕只剩下一刻钟的机会了,您要是再犹豫,她就只能陪我这个老太婆一同去黄泉路上作伴了。”
屋子里的蜡烛就像倒计时,越烧越短,在黑漆漆的屋内提醒着沈君尧时间的流逝。
然而沈君尧这人却不按常理出牌,他突然把刀放了下来,朝苗婆婆问了一个无关姜甯的问题。
“为什么杀小昭?”
苗婆婆显然被他这问题打断了思路,脑子一时间理解不了他的意图。
他眼神一冷,高傲地补充道,“想要与我谈判最起码得拿出对等的筹码来。姜甯的命,不值这个价。”
冰窖里的姜甯已经快要冻僵了,手指渐渐开始没有知觉,头晕让她连听觉也迟钝起来。沈君尧的声音不大,但隐隐约约之间还是一字不差落进了她耳朵里,她又开始在心里问候沈指挥使的祖宗列表了。
蜡烛垂泪,屋内的人没动,但映照在墙壁上的影子渐渐发生移动,时间不为外物所移,照常流逝。
“一刻钟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她要是死了,光凭一个案件你也不配与我谈交易了。”
沈君尧没有依靠族荫,年少就从御宁卫一步步摸爬滚打坐上指挥使的位置,他的手段和头脑又岂是一个街头神棍能揣测的,苗婆婆很快败下阵来。
“她一个孤儿,我将身上的本领都教给她,就期盼着以后老了她能有一技之长赚钱让我颐养天年。她却不知好歹,做了那么多年骗了那么多人了,前些日子才突然良心发现说没办法再陪着我骗下去了,非要闹着离开。”
苗婆婆扯来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伸手摸了摸桌上那些米和贡品,眼神里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毒。
“离开那就离开呗,十几年了我就当养了条白眼狼就算了,还有小玲在,我可以让她替上小昭的位置。甘家要招冤死鬼给的钱足够多,我答应她,只要她做完这一次我就让她离开。可她呢!她是怎么做的!”
逼仄的小屋里,苗婆婆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凑在烛火下恶狠狠地咒骂着小昭,浑然不觉沈君尧的目光压根没在她身上。
他在观察房子,姜甯一定还在这里,因为他进门就注意到了,桌子底下有一套鹅黄的衣裙。
水冶街已经被御宁卫包围封闭了,无法出入,苗婆婆强调了一刻钟,也就是姜甯基本可以确定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