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干净利落分毫不差,按照陈文轩的身高,若是要将这道人抹脖子,恐怕还得垫脚,还不如直接用匕首捅死他更合理一些。这道人显然也是凌二杀的。”
沈君尧在姜甯验尸期间把屋子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现场伪造得十分高明。
“陈文轩一个字都没提到凌二,凌二是幕后之人指派来教他做事的死士。如果不是曹奎暗中跟着当场逮住了他,现在他已经金蝉脱壳了。”
陈文轩是实打实的案件实施者,案件确实是破了,只是陈文轩背后另有出谋划策之人,那条才是沈君尧要钓的大鱼。
然而线索断在了凌二身上,眼下只能静候消息。
动静如此之大,观清真人自然也被惊动了,只是一直被御宁卫拦在外头不得靠近。
等沈君尧一行人出来的时候,他才急着上前询问详情。
曹奎本要将实情道明白却被沈君尧拦住。
沈君尧将遗书上的内容给观清真人说了一遍,并说凌二是怕被追责找上轿夫的事,所以才会杀人逃窜。
观清真人听了来龙去脉一个劲地叹息,觉得一清走了错路,实在可惜。
姜甯和曹奎都不太明白沈君尧为何不说实话,但指挥使自然有指挥使的想法,他们二人也没有多言,直到下了雁回峰沈君尧才给他们解释。
“陈文轩确实是实施了犯罪并且已经伏法,献计之人却还在暗处,如果明目张胆追查下去恐怕引起他的警觉,而且证据断在了凌二这里,继续追查也没有结果。倒不如就借着旁人的口,让他以为凌二一死御宁卫就断定陈文轩杀了一清畏罪自杀,事情已经结了。等那人放下戒心,我们探出凌二的身份,不怕逮不住他。”
似乎是遇上了有趣的猎物,沈君尧眼里露出猎食者一般的兴奋眼神,姜甯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惹谁都好,别惹沈指挥使,小命要紧。
回去的只有一匹马,而曹奎这个大老粗显然不会跟沈君尧抢,笑嘻嘻就领着自己手底下那一堆人先行一步。
沈君尧利落地翻身上马,青山如画,红衣灼灼,勾勒成一幅绝色。
姜甯走过去拽着马鞍准备爬上去,他突然转头皱了皱眉。
“你在后头拽得我衣服都皱了,回去并不赶时间,你跟曹奎走回去吧。”
沈指挥使,你是怎么贱得这么理所当然的?从这儿走回去镇府司少说一个时辰,这腿还要不要了!
“大人,瘸了算工伤吗?”
沈君尧瞥了一眼姜甯这小胳膊小腿,又想起她似乎心悦自己,要是自己把她带回去会不会让她误会加深,顿时觉得左右为难起来。
“大人,走回去超过散值时间算加班吗?有补贴吗?”
耐不住姜甯在一旁聒噪,沈君尧大手一捞把她提到了马背上,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加速让姜甯差点摔下马,她扯住沈君尧的外衫把他的祖宗全都问候了一遍。
64 麻袋沉尸
闹得沸沸扬扬的神罚案飞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最后以陈文轩自缢身亡结了案,听说刑部尚书不知道怎么回事气得砸了一个白玉瓷碗。
案子轰动,沈君尧亲自入宫述职,长公主因为涉事所以也上了朝。
姜甯总算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休假,躲在自己的小房间快快乐乐躺尸。
沈知意昨天真就乖乖等在了镇府司,姜甯是个讲信用的,回来之后把案子给她绘声绘色讲了一遍,这位大小姐就又借机宿在了她房中占了半个床位。
沈君尧不在,沈知意是个闲不住的,难得姜甯休息,她屁颠屁颠就要带姜甯去逛街。
姜甯从穿过来至今都没有真正逛过庆京,原主几乎足不出户,等她夺得身体又天天搬砖,现在沈知意说带她去逛街,她立刻就答应了。
两个人欢欢喜喜走上街头,这儿看看,那儿瞧瞧,逛了几家铺子才找了个茶馆坐下来歇歇脚。
小二很有眼力见,一看沈知意的穿着就知道她出身不凡,咧着一口大白牙把两人迎进了二楼雅座。
这家茶馆规模不大但胜在位置得天独厚,就他一家占了水道拐弯处,从二楼往下环顾,入目皆是宽阔的江面,叫人眼前一亮。
姜甯凭栏远眺,发现水道边上有几个渔民模样的人在驾船撒网。
烈日当头,他们卖力将网扯开抛下江面,随后划着船互相合作,三两下就将网张开,沿着江流慢慢拖拽收拢。
数次反复,倒也收获颇丰。
沈知意随着她的目光也发现了渔民,她指着西面道,“每年五月为了防洪,沛泽水坝会分次开闸泄水。水坝里的鱼养了大半年肥美异常,随着水流冲入各条支流,这条绵江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这时候就有不少渔民来撒网捕捞,往往能卖上不错的价钱。”
言语间渔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收网,这一网似乎也不错,几人硬是扯了半一香的时间才提了起来。
除了鱼儿,网兜里竟捞上来两个大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