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好行李,给张初越拍住所,发定位,报备:【我现在洗个澡然后睡觉,倒时差。】
她要倒的何止是时差,还有张初越。
心里总是褂着个人哪里能吃好睡好,她一到就感冒了,发烧,什么病毒都闷在身体里,像一种情感在物理环境上的戒断。
日日想着他给她发消息,手机划开又关掉,屏幕白兮兮,什么也没有,后来她烧到脑子都要坏了,跟他赌气:【我得认真学习了,社交软件要卸掉,以后我就给你写信吧。
这样好了,像以前他出任务一样,知道联系不上就不会半夜惊醒看手机。
而且,也该轮到她出任务,他找不到她了。
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温霁烧得糊涂,又不敢叨扰房东夫妇,更怕传染,但跟张初越说清楚后,她那焦虑的感冒倒是在她喝了一杯金银花水后好了。
原来真是上火。
恋爱的本质,就是这世上多一个牵肠挂肚、为他身体紊乱的人。
病好之后,温霁也联系上了这儿的留学圈,一切按部就班地办理手续,并且多亏她在乡下长大,动手能力强,甚至能给一些娇滴滴的公主们装家具。
凭这门本事混了不少饭吃。
当然也有人说谁娶了她就幸福了,这时圈子里的其他单身男士就起哄,接着便有男生单独约她吃饭,开着跑车,出入西餐厅。
她去到的时候才知只有两个人,对方点了不少菜,温霁说:“太浪费了。”
“餐前菜,主食,热菜,甜品,汤,酒,凑个好数八样,这是最基本的。”
温霁看着对方衣着光鲜,勾了勾唇,将她的婚戒戴了出来,去握高脚杯。
果然,男生的视线落在她无名指上。
温霁说:“我丈夫是个不喜欢浪费的人。”
“所以给你买这么廉价的戒指?”
他笑,梳了不知多少摩丝的油头都似在讽刺人。
温霁掌心托腮:“他一无所有我也嫁。”
男孩装腔地给她倒酒:“多少人出来了就不回去了,何必拘泥于从前,你现在有更多的选择,自由了才知道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温霁觉得他这句话颇有道理,她以前跟张初越结婚是为了各自前程,现在离婚也是,如今有了自由,他是不是能有更多选择?
于是吃过饭后,她给对方转了饭钱,并让他把自己送到一家珠宝店。
对方挑眉笑:“你应该脱掉你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我送你一样新的。”
温霁指尖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指环:“以前他让我戴,我害羞不肯,现在分开了,又巴巴戴着,不过你说得对,这款式确实老土,不如你进去给我挑一枚男款,我送给我老公。”
男人心思明显想泡她,却被她玩了一晚上,最后温霁下了车,他脸色铁青地说:“不知好歹。”
圈子里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爱让人捧着,温霁这种朴素不招摇的姑娘偶尔或许是他们的前菜,但她戴婚戒,跟人说她是乡下来的,靠老公出钱才能来留学。
一时间对她的兴致缺缺。
直到她第二学期拿了全额奖学金,并加入顶尖的计算机芯片智能实验室,那圈子里的人也就更约不到她了。
温霁很忙,日夜兼程,只有周日才终于抽出时间去医院。
拿着报告出来时,惨白的门一掀,有人迎面进来,她刚好抬着手压左耳,没提防撞了一下胳膊。
“rry!”
温霁脱口而出,抬头,蓦地,对上一双缓缓惊愕的眼。
“喜儿?”
温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桓宇的前女友。
她也认出自己了,但第一句说的却是:“你生病了?”
她看了眼报告单,又看了眼喜儿身上的白大褂。
“这几天左耳一直蒙着一层雾,说话有回响,耳鸣。”
两人走到后门楼梯的台阶上,那儿能抽烟。
温霁说着,朝喜儿伸手要了一支。
她微愣,旋即抬了抬手:“张初越知道得心疼了。”
温霁跟她平高,手一抬就接住了烟,道:“没什么事,医生说是扁桃体出血肿大,导致左耳腔空间挤压。”
“咔嚓!”
烟头有星火舔上,香烟一下弥漫,喜儿坐在台阶上:“你这是熬夜问题,十一点前睡,保准没病。”
楼梯狭窄,温霁与她并排坐着,一层层铁台阶中空,底下是草坪。
李喜儿给她递了矿泉水瓶,温霁认得这个牌子,一瓶上百,她拿来点烟灰。
“你学医的,够知道抽烟有害健康,能做到吗?”
李喜儿吐了口烟圈,一层雾蒙在她精致立体的五官上,她画了妆,更惊艳夺目,此刻眯了眯眼,转眸看她,说:“但我耳朵没事。”
温霁呛了口烟,喜儿笑了:“这圈子还真小。”
“不小了,来了快一年才见到你,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