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身上有种乡野自然的气息,说的每一句都让她觉得舒服,当初之所以同意让张初越娶她,也不过是因为这小子身上没几个钱,就算不合适离婚了也没损失。
他要娶就让他娶吧,懒得吵了,毕竟他也没听过他妈几次话。
谢澜从保险箱里拿了个首饰盒出来,黑色的缎面绒,衬得那祖母绿项链光彩夺目。
“叩叩叩~”
房门是开着的,温霁正背对着房间整理衣服,她把张初越的裤子叠好,回头对上谢澜的眼神。
“我都好久没给初越收拾过衣服了。”
谢澜笑意吟吟地走进房间,说:“我那些姐妹都说我好福气,把儿子送进部队挺好的,省得跟那些富家子弟学坏。”
温霁缓缓站直身,她知道张初越进部队不过是为了逃离这个窒息的家,此刻微拢衣角,扯起唇道:“妈,我们吃了中午饭才走,您不用着急。”
话落,就见谢澜给她递了个首饰盒,温霁神色微愣,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笑着问:“妈,这是什么?”
“你们结婚我都没送样好看的东西,这就当是妈的一点心意。”
温霁知道,谢澜给她的所有东西其实都是借她给张初越的,抿了抿唇道:“我问一下初越……”
“行了。”
谢澜是生意场上的人,性格直接爽快:“我已经发现了,每次我们给你点什么,你都得看张初越的脸色,这是祖母绿,你就当是给妈收着,省得以后张初越他爸拿去送别的女人。”
这句话的说服性太强。
温霁忐忑地接过。
张初越上午把车开回来了,中午的时候一家人吃了顿午饭,温霁还做了道海鲜八珍,好入口又不油腻。
只是处理完后感觉身上都有腥味。
洗了好几次手了,坐上车的时候张初越看她在闻手指尖,等红绿灯的时候就捞过她手腕:“自己闻自己有什么意思?”
温霁慌忙挣开手说:“你真是头禽兽,闻着腥味就往上凑!”
这时车道边有交警的摩托车开过,温霁哼了声,恐吓他:“小心让警察把你抓走,罪名是不专心开车!”
男人掌心托腮,语调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懒散:“你难道不知在合法丈夫面前闻自己的手指,是件很僭越的行为么?”
“我僭越什么了!”
“这儿一向都是我玩开的。”
温霁脸颊爆红:“张初越你闭嘴!再说,警察来抓你了!”
“哦。”
张初越掌心滑过方向盘,气定直白道:“昨晚是谁说我是警察,你是小偷呢?还说什么都被我掏出来了,没有了,哦,还叫着不要那么用力逼供。”
说到这,他眼睑的余光一压,看到温霁两道手抓着胸前的安全带,爆红着脸骂他:“都是你!把老婆当犯人一样押,死变态……”
气急败坏带了个“死”字,温霁又连忙“呸呸呸”,双手合掌拜天,小声默念大吉大利。
张初越轻勾了下唇,车身一拐,驶向了酒店门口。
温霁听见他解安全带的声音,愣愣地疑惑回头。
“吃晚饭。”
温霁说:“酒店的正餐好贵,餐厅和酒楼更实惠,还好吃。”
男人长腿迈下高底盘的驾驶座,单手搭在窗沿上探身看她:“开了房再用餐有优惠,差不了多少,而且方便。”
温霁听到开房,条件反射地说:“开什么房啊!现、现在才几点钟啊你就要……”
张初越气息长吐,无奈道:“不开房,你今晚又想在车上过?”
温霁脑子一嗡,手脚并用地从副驾驶座上爬下来。
张初越去开房,温霁在边上用脚在地毯上画圈圈,这时他喊了她一声,抬手招她过去,她努了努唇,决定给这个禽兽一些报复,例如爱搭不理地高冷。
如果他非要的话……
那她就冷脸上位……
“过来录脸。”
张初越长身倚在服务台前,温霁一听,慌忙跑过去,听见他低声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温霁色厉内荏,抬手拍了下他胳膊,警告不准说话。
“不知道双床房和大床房有没有价格区别呢?”
温霁忽然探头问了句,就听见前台微笑道:“双床房要加收服务费。”
温霁缩了下脑袋,张初越勾着唇在旁边压眉看她笑。
放了行李,温霁上完洗手间出来说:“吃饭去哦,不然一会人多还要排队。”
张初越点了点头:“周到,别耽误我们吃完回来。”
温霁觉得他这句话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但她解释只会加强肯定。
吃饭的时候张初越撸起衣袖,露出精壮的前臂,手稍一用力,肌肉微绷,刀叉划开牛排,汁水渗透,他说:“三分熟最好。”
温霁说:“禽兽都喜欢生的。”
她咬着自己这盘鳕鱼,觉得一条鱼换了名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