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床上,张初越没弄哭过她。
“阿霁阿霁……”
他乱了, 打断她乱七八糟的思绪:“别哭了,孩子真不是我的……”
温霁哭得粉唇微张着换气,阳台的风掠来, 鬓发拂乱绕到他指间, 张初越弯身将她扛进屋。
厨房里咕嘟嘟地炖着汤,是温度最高的地方,也不顾温霁挣扎,将她扛了进去。
宽阔结实的肩膀陷入她的小肚子, 疼得温霁更掉眼泪了, 她捶他的后背哭着骂:“不是你的孩子, 那这个女人也跟你有关系, 要你爸妈带着去产检, 我从来没有过……”
两个人结婚后, 几乎没跟张初越的爸妈有来往, 全因结婚那日的酒席有些不欢乐,但微信上的问候也是有的……
“啪!”
屁股让人轻拍了一道, 温霁更气了, 整个身子磨着他赤袒在空气里的胸膛, 手心也报复地“啪啪”拍得他后背作响,而后她听见张初越长长叹了一声:“不说喜欢也告诉你,那是我爸跟他小三的孩子。”
“咕嘟嘟~”
炖锅里的汤设了定时,加了汤料和水就任由它煮着,这个时间有一个小时,张初越可以回床上再陪温霁玩,此刻它“滴”地一声,显示这一锅汤已完成。
温霁想要听的解释也完成了。
厨房安静,玻璃门上弥漫了一层薄薄的水蒸气,小小的旧厨房里暖和,张初越把温霁放落地,发现她刚才踢掉了拖鞋,于是把她放到流理台上坐着。
温霁晃了晃腿,见他转身去盛汤。
很香,很浓郁。
张初越再无话可说,温霁……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松一口气吗,说幸好不是他的……
但这个不合伦理的结果令她更五雷轰顶。
怎么也没想到,那个b超单上的雏形居然是张初越的弟弟或者妹妹。
这时瓷勺落入碗中,勾着香气的汤袅娜出薄薄的雾,张初越端着送到她的面前,说:“羊肉汤,碗烫,我端着,你自己舀。”
温霁捏着勺柄在碗里搅了搅,低头时半湿的头发微垂,另一道手扶住长发,张初越敛下眉眼,于迷雾中看见温霁轻吹了吹热意,把勺子递到他的唇边。
她睁着一双刚水洗过的眼瞳,那样干净清澈,和她夜里半阖半颤的媚眼红丝截然相反。
喉结低滚,暖汤入胃。
温霁喝了一口,说:“好香。”
然后第三口又喂给了张初越。
他们便一人一口地喝完了一碗,温霁说:“还要喝。”
张初越把刚才捞出来放凉一些的羊肉连盘端给她,筷子刚要递过去,就见温霁转身在水龙头下冲干净了手,径直上手撕开了羊肉。
她坐在流理台上,两条腿轻轻晃,撕下的第一块肉喂给了他。
张初越的唇自然碰到了她干净的指尖,有些凉,刚冲过冷水。
他想给她暖热,张唇便含住了她的食指,温霁收了手,轻哼:“我也要吃呢。”
张初越朝她靠近,左手撑在水台边,右手端着盘,也不上手弄,等着温霁喂。
肉类总是难以处理,但两个人这样吃却不知不觉填进了肚子里,虽然温霁没说过喜欢他,但第一口汤和肉都喂给了他,肯定是喜欢的。
他给她用洗洁精冲干净了手,温霁要喝水,轮到他来喂,细细的吞咽声,让他大脑皮层的神经又敏感起跳,或者还能再扮一次惨,他低声说——
“吃了这顿,还有力气再做一次。”
温霁看着他,张初越才剖白了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这种时候拒绝似乎太残忍。
于是双手攀上他肩,软声商量:“我们出去走走吧,还从来没一起逛过北城,看过银杏。”
他们在乡下住的时候,趁墟日去过镇上,但那会两人还不太熟,菜市场买过一次菜,都没买明白就回来了。
张初越的大掌一跨就能拢住她的后腰,把人往怀里送,他没说好还是不好,但他的气息舍不得放开。
温霁指尖抚了抚他脖颈后的刺发,轻轻掠,说:“我今晚不回宿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耳尖也跟着热,之前周末不回的理由都是学生会的事,这次开口,恐怕全宿舍的人都知道她在她老~公~这儿了。
温霁觉得自己真的牺牲很大了啊。
张初越才肯松手。
扶着她的腰从流理台上下来,却没真的落地,而是松抱着,说:“有想好去哪儿吗?”
温霁眨着眼睛看他:“你呢?”
有去过,然后想带一个人去的地方吗?
他说:“有。”
温霁的裙子都被张初越洗了,他从衣柜里给她捞出了件男士白衬衫,让她先勉强穿上,说:“一会逛街给你买衣服。”
温霁跪坐在床上,两只手晃了晃长出来的衣袖,笑意盈盈地逗他:“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我要是这样走出去,是不是人在走,衣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