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他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温霁早就回宿舍了,好奇害死猫。
一路上,温霁也没吭声,直到张初越下了车,温霁开门,眼前是个军属大院,树木繁荫。
温霁疑惑地看向张初越,就听他道:“接下来要参加工作,房子总是要租的,现在有了你,不如早点。”
他那一句“有了你”,就像他人生的安排里有她,温霁那点憋火一时间消了,随即又气自己太好哄。
两人上了干净宽敞的楼道,他租的房子在三楼,恰好能看到绿叶葱葱布满窗棂,又不至于被路面喧嚣。
张初越刚要问她觉得如何,就见温霁脸热道:“想上洗手间,刚才喝太多水了。”
浴室门一阖,温霁听见自己的流水声不自觉脸热起来。尤其出门后,看到张初越一道长身倚在门边,双手环胸,狭长阴翳的眼睫一敛,投下重重暗影。
温霁连忙转移话题:“这儿的洗手间还挺大的。”
“嗯,这个淋浴间能站进两个人。”
温霁认同地点头,下意识问道:“淋浴间做这么大的房子是不是有点浪费?你不是一向节俭吗?”
张初越往浴室进去,温霁站在门口,让他宽阔高大的身躯虚抵着往里退,就见他推开了淋浴间的玻璃门,落来一句:“因为这也是我给你上夜课的地方。”
温霁脑子一懵,“什么、什么夜课?”
正当她回忆时,淋浴间的玻璃门一阖,确实能站进来两个人,但是他也不必这么认真!
张初越拿下花洒调水温,说:“关于我们结婚以后,该如何跟异性相处这门课。”
温霁陡然间意识到他今日好像一直在忍耐,此刻便要对她发作,顿时紧张道:“张、张初越,我们出去探讨行不行?”
花洒的热水自张初越的掌心流下,骨节分明的青筋被水线缠绕,而后抬手从置物架里拿下一盒未开包装的安全工具,眼眸微侧,沉灼的嗓音和流水一起落来:
“阿霁害羞什么,今天在其他人面前不也笑得灿烂如花?”
作者有话说:
越哥:钓上了八条鱼,自然要用掉八个水袋来撞。
第51日
◎软骨头和死变态。◎
花洒随心意转换方向, 尤其在浇灌花圃时,可以更细致地照顾到每一寸花瓣。
虞美人被精心爱抚过,原以为主人是爱惜它, 然而一道弓铲毫无情面地掘入花甸, 弯折花枝。
原来一朵花养得再好, 也是为了供主人玩乐,被私藏在秘密花园,等候成熟时散发极致美艳。
但明知如此,依然沉迷于这温室的施予, 于是引颈向上,努力吸吮着烈阳,想要开得更动人。
坠落的刹那, 被一道掌心接住。
仿佛完成了一场使命。
温霁心里暗骂了一声:软骨头。
“果然是水喝多了。”
耳边是张初越的嗓音, 细密的雨丝覆下,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流光潋滟。
此刻温霁全赖他托抱着,秋后算账这种事,真的得等秋后了。
忽地, 感觉纱裙的背后绳索微松, 她下意识抬头, 两条被托抱着而腾空的细腿猝然一晃, 挣扎喊:“别!”
挣扎没有用, 这一声“别”也不是抵抗, 更像引诱。
软骨头, 她真是软骨头!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惩戒的责备:“你就爱弄这些新玩意,好让我解。”
他把她放落到地, 温霁陡然陷入虚空, 两条腿站不稳, 靠在玻璃门上,下一秒,人就让他拧了过去,背对着他。
好让他看清那裙子的后背,是如何繁琐地捆缚住她。
影影绰绰的玻璃门上有了雾气,秋日开始降温了,尤其这儿还是北城,气候干爽,秋日的特征愈加明显,譬如肌肤,一触到空气便被凉意爬上。
忽地玻璃门被她推着往前一撞,陡然卡入底槽内,温霁甚至想说一声抱歉:不是她撞的。
但来不及了,令人呼吸喘息的雾气迅速侵袭,她只能看见自己那张脸,那张白日里对着玻璃门涂口红的脸,如今不消再涂朱砂,已然弥漫嫣红。
张初越的嗓音破开云雾般落入耳窝:“今天不让我去你工作的地方,是怕别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质问严厉,温霁张开了唇,犯人但凡申辩迟疑了一秒,都要受到鞭刑。
“张初越,混蛋……”
男人扯唇笑了声,胸腔肌肉微陷,而后鼓动:“混蛋不也让你吃住了?小恶魔。”
温霁今天的打扮确实美艳又小坏,背后一双蝴蝶骨在他眼前晃动,她不是天使,是随时气死人的坏女孩。
“那你还……你还喜欢我!”
吵不过,温霁使出了拿捏他的话。
谁料张初越抵近,贴着她后背落来一句——
“无妨,我也不是什么完美的人。”
她抓着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