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是扯了下唇,没再深探。
温霁忽然发现张初越其实很聪明,但平日里很少展露,毕竟他靠体魄就能威慑人说真话,只是极偶尔的时候会用一种看穿她的眼神望来,温霁就真的会守不住秘密。
但他又不拆穿,温霁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但陪她演。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长手伸去关灯,淡声道:“睡吧。”
温霁捂着被子背对他躺下,空调汨汨,其实乡下的夏天也有凉意,但被窝里多了一个人就显得热了,尤其张初越还像个炉子。
第二天醒来,温霁是一条腿搭在他腰上的。
吓得她连忙收腿,动静一闹,男人没睁眼,手已经去抓她的把柄,但只是松拢着,给了她逃生的空隙。
腿从他掌中一路滑至脚踝,带起一片的痒。
她忙坐起身,第一次比他早醒,清晨里看见他那道深邃凌厉的脸庞,轮廓如雕塑,刀斧出来的线条有种优越的流畅感,温霁在开满虞美人的花窗下看张初越的睡颜。
“哗啦~”
蒜末被泼到热着油的锅底。
被锅铲打着旋,香气瞬间四溢,蒜粒滋滋冒着金色时,温霁将削了皮的西红柿丁倒进锅里。
醇正土地种出来的西红柿,有着和城里商场货架上的番茄所没有的多汁。
温霁冲了瓢开水进去,锅中瞬间“嘟嘟”地滚起水泡,鲜艳的番茄色漾开,她铺了两把挂面进去,最后敲了两个鸡蛋。
什么都是两份的。
温霁把昨天张初越剁好的肉馅包了两个肉饼,在小平锅上煎,雾气缭绕出门,眸光微侧,看见一道挺拔的长身慵懒地斜倚在门框边。
赤着的胸膛镀在光影中,圣洁又性感,他还穿着昨晚睡觉套的灰色居家长裤。
“真厉害,刚做好你就醒了,杵在这儿做什么,去洗漱换衣服呀。”
她表现得对这次去镇上赶集的极大积极性。
张初越扯了下唇:“洗漱是洗漱了,但是张太太,昨晚你偷偷在我裤头上打的结,怎么解啊?”
温霁擦身而过,他的话顺入耳膜。
餐碟被放在桌上,温霁清了下嗓子:“能有多难解,看来张先生的手指不太灵活噢。”
她话一落,就见男人眉头微蹙,气息明显热了:“真要解的时候,你上把锁都能撬。”
温霁肩膀下意识微缩,回头,看见男人进了次卧。
等她把碗筷摆好后,张初越已经穿戴整齐地出来,他穿白衬衫配军绿色长裤是真的让温霁眼前一亮,那黑色工装靴把腿衬得又长又直,生人勿近。
温霁感觉自己看他又得把头抬高点了。
“第一次吃你做的早餐。”
张初越这话就说得计较了,温霁道:“你今早故意赖床的吧。”
“之前也一起睡过,我赖床了么?”
“因为之前你吃到了呀。”
温霁这话不是毫无根据,他早上还摸她腿来着,绝对装睡。
男人气定神闲:“没吃过的时候也没赖,你别赖我。”
温霁有些哑口。
好像也是。
吃完早餐自然是张初越去洗碗,温霁收拾包包准备出门时,经过墙上挂着的日历,忽地步子一顿,看了两秒,抬手撕下一张日历。
跟他在这个房子里待的时间没剩多少了。
他要赖床就赖吧。
到了镇上温霁直奔步行街,虽然她没打算买,但是能看,然后买一杯奶茶就当作消费,既吃到又玩到,不算白来没有收获。
只是经过一家首饰店时,走在前面的张初越却停下了脚步,温霁顺着他的视线往里望,又看回他,咽了口珍珠说:“走啦。”
她今天的计划消费是不超过二十块。
但张初越居然进去了!
“到时候我这边有些场合可能需要你配合出席,既然是夫妻,也不要让别人看出端倪。”
说着男人走到了玻璃柜前,一枚枚戒指精致高贵地被摆放在绒布盒里,他看的都是铂金钻戒,温霁看了眼标价,扯了扯他衣角。
男人低下头,她微踮起脚尖附耳小声说:“好贵,我们去十元店买吧。”
张初越扫了她一眼,近在咫尺的眉眼:“对你来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太会珍惜。”
温霁眼睫微动,一时间不知他说的是这段婚姻还是戒指。
“这枚对戒吧。”
他指了指其中一款样式,素雅的设计,铂金莹润,销售还特意介绍这枚戒指的钻石嵌在了戒圈内侧。
温霁好笑:“看不出来还戴什么呀?”
男人慢条斯理道:“财不外露,就是让你知道里面有钻,别弄丢了。”
温霁抿起嘴巴的时候脸颊鼓成包子,圆圆的,这时销售提醒:“先生可以帮太太戴上试试。”
她心头一跳,竟然下意识说:“不用不用……”
这个反应让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