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被吓得抬手捶了他胳膊一下,邦邦的硬,他又没穿上衣,那种结实肌肉的手感“啪”地一声,把她吓到了。
脸颊一热,赶紧收了手,说:“你讲话能不能一次性讲完啊!”
张初越喉结滚了下,嗓音低哑道:“因为奶奶拿了以初羽爸妈为名义的钱花在你身上,就跟他们提和温家的亲事,但……”
说到这,张初越掩下张初羽父母嫌弃温霁出身的事,说:“初羽年纪比你小,又在念高中,所以来问我。”
温霁皱眉:“年纪又没差很多,而且高中毕业后不就上大学了么,我们现在也是念书的时候结婚,这是什么理由?”
她聪明,张初越知道借口越多越难解释,便说:“我也需要生活地点不在我父母户籍范围的妻子。”
温霁眼睫轻眨,凑到他跟前问:“所以是你主动提出要娶我的?”
张初越后脊骨紧绷,却没有避开她的呼吸,板正坐着:“我也有给你交过学费。”
“扑哧。”
温霁忍不住捂唇笑出声。
旋即起身道:“晚安。”
她的腿蹲麻了,再不走,恐怕一会要在他面前发软了。
张初越看着她转身走进前院的身影,五指拢紧又松开,最后低头去洗那一盆的泡沫。
她没有回答讨不讨厌和他手贴着手,但方才玩手势时,她的笑和脸红,就是答案了罢。
张初越这一晚都没睡好。
第二日奶奶和外婆竟然同时登门了。
两家人谁也看不惯谁,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奶奶先开的口:“昨天跟你们打过电话说了的,今天是初一,要去拜神。”
祭祀用的贡品奶奶和外婆都准备好了,她和张初越刚结婚,这种习俗自然得重视,不过他估计是怕她对此有意见,小声在她耳边说:“一会你就烧自己的香,其他的我来。”
温霁点头,安静地跟着长辈去庙里,忽然似想到什么,问他:“你给我的那个平安符,也是在这里求的?”
张初越“嗯”了声,手里拿着鞭炮,“一会放的时候我会提前说,你就捂着耳朵跑远点。”
温霁在想别的事,答非所问:“那你有什么愿望,我也去给你求点?礼尚往来嘛。”
张初越看她那张俏粉的脸蛋,这儿还是寺庙,他立马按住某些不该有的念头,说:“专注事业,不可妄想。”
温霁一听,扭头就进阁楼里了。
村里的祭祀依然保有传统习俗,只要一日耕作靠天吃饭,就要祈求风调雨顺,张初越在给长辈帮忙时,奶奶忽然皱眉道:“阿霁呢,这种时候别到处跑啊。”
张初越解释道:“我最近有些心烦,她去给我请宝物了。”
他这个理由让奶奶他们顿时喜笑颜开,说:“阿霁真是个好姑娘,你捡到啦!”
这时温霁的身影就从门槛内迈了出来,探头探脑地,最后找到了张初越,赶紧挨站在他身边,手里抱了个金黄色的袋子,他低声问:“请了什么?”
温霁生怕让人听了不灵验,凑到他耳朵说:“《金刚经》,利事业,保佑你金刚不坏身似铜铁,一马当先,所向披靡。”
张初越太阳穴的青筋要被晒暴了。
等祭拜完,他心存罪过,去宝物流通处自请了一份《道德经》回去抄。
等出来时,刚要去点鞭炮,忽然瞧见张初羽往铺了长条红色鞭炮的小空地跑去,没等他回过神,那线香已经点到了引火线上!
“温霁!”
张初越下意识去找那道娉婷身影,却在热闹的香火中迷失,神明在上,他无法六根清净。
忽地,衣摆让人抓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到墙角里躲了个姑娘。
鞭炮轰鸣,他想开口,但声音却无法说出,她捂住了自己耳朵,张初越怕她怪自己说好了却没通知她就放鞭炮,于是双掌贴在了她的手背上,两道手一起,总归听不见了。
温霁的眼睫蓦地颤起,感觉到他双掌传来的热烈温度,声音隔绝在外,依然有爆破传入,只不过很低,像在她心腔盘桓。
等鞭炮放完,张初越的手也收了回去,温霁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泛起,被力道张开,对他道:“我要是昨晚说讨厌你碰我的手,你刚才还会捂我的手吗?”
张初越看神像,不看她,只是说:“你也没推开我。”
温霁唇角抿着弯起,“我要是推开你了,我都要被鞭炮声炸得耳朵疼了。”
“那说明,”
他眼眸落向她纤白指尖,道一句:“这并不是坏事。”
温霁心跳陡颤,连忙挪开视线,两人站在庙宇的屋角,分别看向两处。
等祭拜结束,张初越将贡品箩担都放进后车厢,温霁忽然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熟悉的黄色包经袋,又看到自己手上的袋子里也提了一个,疑惑问他:“那是谁的?”
张初越两瓣唇抿成线,“我的。”
“诶?我给你求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