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背轻颤,伏倒在洗脸台上,酒jg浸入伤口的灼痛让她双眼发白,简直像被贺青砚刻意按着,惩罚她下午不负责任的那句“渣男”。
除了灼痛,冯露薇的脑海里不剩别的,她清晰感知到伤口所在处,似有一把火燎痛她的皮r0u,眼泪是不可避免的生理反应,迅速从她眼眶蓄满,啪嗒砸下来。
在她颤抖的后背上,贴着贺青砚的手掌,往上是一半0露的小臂,被她扯过的袖口,这一切连成将她压制的条件。
其实贺青砚没有压制她,前x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是因为她疼得想躲。左右躲不开,身后是他的x膛,冯露薇只能往前躲,但贺青砚的手竟然始终紧紧贴着,他严苛得让人心寒。
“好痛。”冯露薇仰头望着镜子,不用回头也能看见他。
贺青砚眉头一跳,默然抬头,通过镜面与她对视。她低垂脸抬眸,最可怜的角度,眼神轻飘飘落在他身上。
怎么偏偏是这种角度,像被他强制按倒,腰肢往下塌,这样的姿势真是……
不能再想了。贺青砚略微抬起手,指腹沾着她的鲜血,温热黏腻的质感,他两根手指轻碾,黏腻在他指尖r0u开,冯露薇的血融进他的指纹,逐渐烟消云散。
酒jg开始溶解纹身颜料,她后背花纹皱起,扭曲变形且破损的小恶魔,弥留一只眼睛,瞪着贺青砚。
他再次拿起镊子,贴在纹身与皮肤分离的间隙,小心翼翼将镊子的尖角挑进去。
怕尖锐的玩意儿又划破她,贺青砚靠得很近,平缓的呼x1喷薄于她后背,鼻尖几乎要蹭到她后脖颈突出的圆润骨头。
揭开泡软的纹身,像揭落她身t的一部分,贺青砚看见纹身下sh润泛红的皮肤,被他一寸寸清理着,剥出一个崭新的她。
意识到他们有多近,是贺青砚挑起最后一块纹身碎片时,他的注意力从纹身回到她身上,正前方的镜子无可回避,他看见自己的影子盖下来,一片黑暗落在冯露薇身上,她乖巧地趴着,除了最初阵痛时低呼出声,后来始终安安静静任他摆弄。
不知道她究竟这样看了多久。贺青砚有一丝庆幸,方才他真心实意、心无旁骛,他认为这无疑证明,他战胜了卑劣的自己。
“弄好了。”贺青砚面se平静地后退一步,正在凝固的伤口离他远了。
“为什么要用镊子?”他问,镊子在他手中捂热,“你知道该用酒jg的,你已经拆开了酒jg棉片。”
冯露薇仍趴着,似乎忘了站起来,或忘了她已经被允许站起来。
“我想快一点弄g净。”镜子里,她仰头看他。
她总是压低脸颊,不愿见人似的,却把眼睛露出来,自下而上偷偷打量人。
“为什么这么着急?”贺青砚又问,“赶着出门?”
他不是充满好奇心的人,但话已经问出口。
今天下午她在会展中心,活动会持续到晚上九点,她本应该玩到晚上九点,中途被他载回来,而她的玩伴被留在那里,也许现在仍在等她。
曾经监控冯家动态半年,贺青砚被动知晓了冯露薇的种种约会。原来现在的小孩喜欢玩密室、逛漫展,这些活动经常出现在汇报中,陌生的名词让贺青砚一头雾水,从不重复的男孩名字,也让贺青砚微微诧异。
确认冯家立场后,贺青砚终止了监控,也再无从知晓冯露薇后来的玩伴们姓甚名谁。贴纹身的男孩是新面孔,贺青砚不知道他的名字,模样和以往的其他男孩类似,高高瘦瘦的健康t型,像一根青葱笔直的竹子,很符合她一贯的审美。
他想,他应该像一个合格的长辈,电视剧里常见的长辈,对于打断小nv孩的约会感到抱歉,并提出将她重新送回会展中心。
“不是,我以为你要走了。”冯露薇忽然说。
他的推导和预设,垮向前所未有的方向。他的心脏像晃动的钟摆,冯露薇一时兴起,将它轻轻拨弄了一下,钟摆便难以静止。
“我?”贺青砚不觉皱起眉,看见冯露薇直起身来,仿佛一株重新长出的neng芽,在他视野里缓慢抬升。
为了他?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贺青砚怀疑是他错听。
而冯露薇再次开口,以绝对乖巧的口吻,解释她的动因。
“你不喜欢纹身,所以我划掉它。”
再一次地证明,为了他。
“我不喜欢纹身?”贺青砚想起来饭桌上的话,考虑到企业家形象,他曾建议冯毓伊洗掉纹身,“那是因为……”
楼上传来开门声,短促且沉闷的脚步声,倒豆似的沿台阶而下。
冯露薇神se一敛,忽然跑了出去,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带动属于她的气流,氧气似乎也随她逃走。
镜中只剩他,在这样空寂的地方,贺青砚看见洗手台面r0u皱的纸,nv孩留下的血迹氧化凝固,这血竟然是为他而流的。
贺青砚再抬头,注视自己的面孔,感到无b陌生——他向来不会长时间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