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低微,因而他的性子极度自卑敏感。哪怕他现在已经成了祁家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私奴大人,依旧改不掉骨子里的自卑。
“昨天问你的问题想好怎么回话了么?”
祁鸣驭用手托起他的下巴,细细打量着这张让他爱不释手的面庞。
“你的回答”
“奴隶昨晚没有服侍好主人”
祁鸣驭笑了笑,再次甩了一巴掌过去:“给了你一天时间,就想出这么一个答案么”
苏言被打得歪倒在一边,捂着脸跪回来:“奴才昨夜错了侍寝的规矩”
祁鸣驭摇摇头:“第二次了,再答不出,我可真就阉了你。”
崎安的脸色惨白起来,主人怎的突然间变得如此可怕阉了难道这个苏言以后要成为阉奴吗
苏言大着胆子抬头看着祁鸣驭的眼睛,这双眼睛依旧好看的紧,只是他不再是那个会搂着他,温柔唤他“言言”的阿驭。现在的他只是高高在上,掌握着他生死的主人。
“主人想要责罚奴隶,不要任何理由,只要主人不开心了,奴隶就该罚。”
苏言轻声,一字一顿地把他的答案说了出来。
祁鸣驭笑出声,抚摸着崎安的脑袋,意有所指道:“崎安大人听明白了?”
崎安赶紧一头磕了下去:“奴隶明白了,奴隶知错。”
“你委屈吗?”
祁鸣驭再次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又盛满了冰冷。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奴隶不敢委屈。”
“你呢?”
“奴隶万万不敢委屈。”
崎安本身的胆子就比较小,此刻更是不敢生出一丝违逆的心思来。
“是么?”
祁鸣驭捻着他的发丝。
“奴隶不敢欺瞒主人!”
“那每日的掌嘴就先停了吧。”
祁鸣驭轻飘飘一句话下来,崎安心中一喜,赶紧磕头:“奴隶谢谢主人。”
从西楼小院出来,崎安两条腿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苏言大人”
钱旻谣被祁鸣驭留了下来,苏言一个人走在路上,一时间竟然出了神,崎安在后边叫了他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苏言大人,您有室友了吗?”
“嗯?”
苏言觉得这话突兀的很,冷不丁冒出来,毫无逻辑。
经过一晚上的观察,他觉得这个苏言似乎也没有传闻里说的那样受宠。崎安入内宅已经接近一年了,却从未见过如此主人如此可怕的一面。苏言的身份又是一个妓子,主人宠着他大概也是贪图那份新鲜感罢了。
旁的他不在乎,重要的是这个主宅终于有了一个比他身份还要低的人,一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从心底腾升而起。
“我初次承宠,恐怕要到下一周才能搬入私奴楼。”
“如果苏言大人不嫌弃,大可搬来于我同住。”
“这件事恐怕要等华胥大人的安排出来,我们哪有做决定的资格”
苏言被他突然的邀请吓了一跳,赶忙推脱。
“苏言大人,您是不是看不上我?”
崎安瞬间敏感起来。记得刚入主宅的时候,随弦是他们这批私奴里最得宠的一个,家世又极其显赫。秉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崎安狠狠巴结了一番,却被随弦狠狠羞辱。从那时起,他在主宅的颜面尽失,其余几个私奴因为忌惮随弦身后的朱雀家族,有意无意地和他疏远。从此在这个内宅里,除了一个他根本不认识且严厉到不近人情的带教,就只有他一个人。
“崎安大人,您多想了。”
苏言停下来。崎安看着他,眼里竟不知何时有了泪花。这一下,苏言直接给整不会了。
“我只是主人的奴隶,在内宅,我的所有都由主人决定着。与谁共用一个宿舍不是我说了算,当然也不是你说了算。崎安大人还请慎言。”
“让你委身做一个带教,委屈么?”
祁鸣驭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钱旻谣小心翼翼地挨着坐了,却没敢完全放松下来。
“奴才不敢委屈”
钱旻谣低下头,自己这条命就是主上给的,无论主上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那就是委屈了”,祁鸣驭轻笑,“在苏言身边一周多了,怎么样?”
祁鸣驭亲自往钱旻谣的茶盏里斟上茶。
钱旻谣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人倒是乖顺,只是主上,我不明白您为什么”
“阿谣”
祁鸣驭抬眼看他,钱旻谣自知问了不该问的话,立即放下茶盏跪了下去。
“苏言不是祁家的人。”
祁鸣驭小幅度地转动着茶杯,思绪有些飘远:“你知道祁家出生在祁家的双生子会有什么下场吗?”
钱旻谣有些茫然,同时又有些不可置信。
“《易经》中有说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双生子在祁家就是不祥的征兆。我出生就是一个弱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