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因为门被打开,仰头看着他,身体都在颤抖。
太可怜了。
楚玉闻想。
他明明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养好的小老鼠,才一两天不见就又变成原来乱糟糟的样子。
让人心生不快。
饿了多久?
被关在里面多久?
身上也穿得很少,明明是冬天。
因为没有声音,谢慧站在原地低着头,维持的笑容带着细微的恐惧,她也想起自己多久没让谢安吃饭的事:“我……我……”
应该不是……多么友好的关系吧?
楚玉闻伸手将谢安从地上拉了起来,看见了手腕上鲜红的勒痕,因为常年穿着很多衣服不见光的原因,谢安的皮肤很白,虽然是那种病态的惨白,但这也让一点勒痕都格外明显。
“看来是真的做了一些让阿姨比较生气的事。”少年回头,笑不达眼底,语气轻柔道:“不过惩罚好像已经足够了,所以我把安安带走没关系吧?”
“没……没有关系。”谢慧深呼吸一口气,抬头露出笑容,拿出曾经对有钱恩客的神色讨好道:“您将谢安,不,安安带走吧。”
……
“妈的,这个贱人,贱货……”楚玉闻带着谢安离开以后,房间里的谢慧咬着自己的指甲,死死注视着外面的门,“这样都能勾引到别人,果然一开始还是应该把他给掐死的,就不应该留下来。”
“那个人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有钱,还不好得罪,他怎么搭上的,难不成是用自己那男女不分的身体去勾引的?哈,那还是真是恶心,恶心透了……”
谢闵无动于衷站在原地。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絮絮叨叨了多久,神色里嫉妒与厌恶越发疯狂,甚至忘记了谢闵还在房间里,直到某个时间她突然清醒过来,记起了要去给谢闵买笔这件事,脸色有过片刻的僵硬,回头摸着脸对谢闵笑道:“啊,抱歉,阿闵,妈妈现在就去给你买笔。
说着匆匆离开了。
谢闵面无表情,垂着眼皮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
许多年都未有的嫉妒又重新蔓了上来,渗着恶毒的汁液,令他忍不住轻轻舔上犬齿。
他应当明白。
明白楚玉闻的出现对哥哥来说是一个多么救赎的存在。
他应该无比高兴。
然而。
嫉妒与恶意已经快要侵蚀他的骨血,让他忍不住想重蹈覆辙。
“怎么会这样,安安,才只是两天不见而已。”
开了暖气的车上,楚玉闻双手捧着谢安的脸颊,温热的吹着气,直到吹回一些热度方才松开手。
“少爷,药已经买来了。”回来的司机递给了楚玉闻一个袋子,车里有安置热水,楚玉闻倒了一杯出来,将买来的胃药配到谢安面前:“先吃点药,吃了药就没那么难受了。”
大概是被看到自己最糟糕的一面,谢安心情十分糟糕,以至于无法掩饰情绪,他没有吃药,而是面无表情看着楚玉闻,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憎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因为想看我笑话,还是想在我身上施舍什么满足你那颗有钱人的同情心?”
如果换作以往,谢安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许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也绝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毕竟他还打着利用楚玉闻的主意,又怎么会彻底闹掰。
听到他的话,楚玉闻怔愣了片刻,大概是谢安的话让他有点受伤,他沉默片刻,无奈道:“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想对你好。”
“你是眼睛瞎了吗把我当朋友。”谢安并不信他,露出十分恶劣的神情:“看到我的家庭居然还想把我当朋友,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话。”
无论哪一个人在看到他的家庭后都不会再把他当成朋友,因为畸形的家庭养就畸形的人,已经记不清名字也记不清面孔的上一个朋友,唯一还记得清楚的是对方来自己家最后却连忙逃离的神情。
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想迫切离开。
“抱……抱歉,谢安,我想我该回家了。”
他无法挽留,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本想笑着去打招呼,对方却连忙偏过头,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人。
谢安现在就像一个受了伤所以疯狂张开刺的刺猬,无论谁碰到都会被那密布的刺攻击。
楚玉闻伸出双手,不顾他的挣扎抱他进怀中,拍着他的脊背道:“我知道安安你现在说的不是真心话,我没有当真。”
“我很心疼你。”
“骗子!”谢安用力一把推开他。
被他推倒的楚玉闻手撞上了刚才放置在一边的热水,羽绒服被他脱给了谢安,那些水溅在了他昂贵的裤子和毛衣上。
“少爷!”
司机立刻刹住车,猛然回头。
“继续开。”楚玉闻侧头看了他一眼。
司机只好启动车子。
推了楚玉闻的谢安也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