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霖给他倒了一杯冰水,伸手接过那叠文件,随手翻了翻,说道:
“我大体看过,剧本写得很扎实。”
“你这次准备和华欣合作?”
殷薄言轻舒口气,好歹对方没有一口回绝,
“对,不过你放心,华欣这次不干涉剧本和选角,我们这边会给你最大程度的自主权。”
闻霖听完点点头,将文件放在茶几上,说:“我可以接。”
殷薄言还没来得及讶异于闻霖的干脆,就听他继续说,
“但在这之前,我想先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事。”
纵使殷薄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提起往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回避。
“如果你想要那件事的解释……”他的语气略带艰涩。
“那些解释,你可以慢慢说,”闻霖靠近了一点,用手轻掸他的领口,慢条斯理地说,“薄言,你知道我的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
他几乎以为自己随口同张桐打趣的话成了真,但面对闻霖黑沉沉的眼睛,一个从没想过的设想在他脑海里轰得炸开。
他想起他们浓情蜜意时常玩的游戏,他赤身俯趴在闻霖的大腿上,红肿的臀上印着闻霖的掌痕,泥泞情欲混合着热与痛没过他头顶,闻霖说,言言,不守规矩,自己说该怎么罚。
可那是情侣间的小把戏,他们早八百年就分手了。
闻霖见他迟迟不回答,笑了,
“难道要我帮你脱衣服么,薄言。”
尽管已经三十出头,闻霖的面容却如当年一般年轻锋锐,时间只会去掉他脸庞的赘饰,突出他隽永的眉眼,那是殷薄言爱过的一张脸,如今却冷漠得令他心慌。
“哦对了,”闻霖像是刚想起来般说道,“华欣前几天找人探过我口风。”
闻霖还是那么会刺人软肋。
罢了,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努力,既然已经没了退路,那不管前方是什么,也该走下去。
何况,他确实对不起闻霖。
殷薄言深吸口气,望着别墅客厅错落有致的落地窗和飘窗,天色早已暗下去,一楼客厅却亮如白昼,窗帘没拉上,如果有人路过的话,大抵可以对屋内一览无余。
从窗台吹来的风让他生生打了个冷战。
“别在这,好么?”殷薄言终于开口。
“如果你想的话,”闻霖站起身,微微侧头,“不过,你可不要后悔。”
他原想说,既然做出决定,那就没什么可令他后悔的事了。可跟着闻霖上了二楼,打开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瞠目结舌。
那是一间调教室。
琳琅满目的刑具如同奢品展柜一般被存放在透明玻璃罩下,藤条、皮鞭、皮拍、戒尺……中间放着一张刑床,上面有一些皮质绑带,想是用来固定身体的。
他的目光在一件件刑具上扫过,好像要将它们一一看清楚。
这确实不是情侣间的小把戏,这是惩罚。
“你恨我。”殷薄言转头看向他的眼睛,说。
闻霖看着殷薄言昳丽的脸,轻轻笑了,
“五年来,我每次想到你的时候,都会在这间屋子里加一件道具。”
“请吧。”闻霖伸手一指那张冰冷的刑床。
“好啊。”殷薄言眨眨眼,眨去最后的软弱犹豫,轻声说。
殷薄言动作利落地脱去全身衣物,直到身上只剩一条内裤时才慢下来。在闻霖不着掩饰的视线下,他垂眸将黑色三角内裤剥离身体,赤裸地站在屋内。
尽管房间有地暖,鸡皮疙瘩还是在他身上层层爆开。
闻霖手里拿着一根约两指粗的藤条,衣冠楚楚地站在他面前,用藤条轻轻在刑床上敲了敲。
殷薄言俯趴到刑床上,双腿跪起,手肘弯曲撑住身体。这张刑床平行竖着两排刑架,靠前一排用来固定腰部,靠后用来固定小腿和脚踝,前后错落,腰部比正常高度稍低,正好将臀部高高拱起。
明明已经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这种隐私部位一览无余的姿势,还是让他忍不住紧咬牙关。
“腿分开。”
闻霖说,藤条伸入他大腿之间,将紧闭的双腿分到与肩同宽。
殷薄言很白,定期健身与饮食自律让他维持着良好体态,腹部薄薄覆了一层肌肉,四肢修长,肩背舒展,臀部挺翘,腰肢柔韧。
从背后看去,从肩到臀酝酿出一道极为惊人的曲线。
是一具足以轻易勾起人欲望的躯体。
闻霖一把抓住殷薄言的脚踝,用皮革绑带扣好,正要给他手腕系上革带时,殷薄言不自觉挣了挣。
“会被看到的。”他抬起头说。
这种绑带一定会留下痕迹,如果被旁人看到,浑身上下八百张嘴也说不清。
“不绑也可以,只要你别动。”闻霖冷冷说道。
“我不会动的。”殷薄言低声说,长睫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