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口碑;殿下少年时游历四海,见多识广;所以她行有余力便沿着殿下当年游历的路线追寻他的脚步,踏寻八方;殿下喜欢才华横溢的人,所以她苦读诗书,就为与他有共同的话题。
这些年来,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殿下曾数次公开称赞于她。
京城里的女子,家世、口碑、脾性、才华能出其右者,几乎找不出来。
可是太子殿下暂时没有立妃的打算。
几年前,北海王入京觐见,她的公主在宫宴上看到太子殿下,两只眼睛放光。北海女子奔放热情,宫宴结束后,她在众目睽睽下拦下了太子殿下,公然示爱。
但殿下只是淡淡一笑,道:“北疆鞑驽虎视眈眈,南方割据蠢蠢欲动,天下未真正安定之前,文简誓不娶妻。女子年华珍贵,不敢辜负公主芳华。”
世人都以为这是他推拒北海公主的托词,但她知道这是殿下的心声。
故而父亲亡故之后,她便借口为天下苍山祈福,陪伴母亲去往青虚山礼佛。
因为她心系天下、仁爱不争的美名,陛下破格封她为朝阳县主。
她知道,以殿下的心性,她就算留在京城,日日与他相见,也不一定有多大作用。
反倒是走得远远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行善积德,让她的贤名传入他的耳中,更有说服力。
她的策略果真有效,每年数次回京,殿下每每设宴开席,都会邀她做座上嘉宾。
如此殊荣,甩了全京城贵女八百公里。
她毫不怀疑,若是殿下起心立妃,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
哪怕是因为兄长受到殿下庇护关爱数十年的魏婉玉也不能撼动她的地位。
更何况,去年魏婉玉作妖,活生生把自己作得嫁去月氏。
京城里对她最大的威胁解除,她更加没有后顾之忧。
今年殿下突然立了个昭训,这无异于给了她当头一棒。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食色性也,殿下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有需要才是正常的。
同时,她敏锐地嗅到一道讯息。
殿下并不排斥身边有人。
可以册封一个昭训,便有可能立太子妃。
或许是时候回京了。
她听说殿下册封的这个昭训身份不高,以前只是个宫女。是以进宫前,她盛装打扮,想的是初见势必要压她一头。
可是方才她隔着人群远远看到她侧眸与宁宛致说话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恍惚。
虽然早就猜到她肯定不会是普通的胭脂俗粉,可也没未曾想她竟是如此姿容国色,即便同为女子,她看了也不可否认她的美。
叶朝阳不断宽慰自己。
她再美,也不过是个昭训而已。娶妻娶贤,纳妾才纳色。她要做的是殿下的太子妃,真正能与他比肩之人。从一开始,她看重的便是殿下身边那个位置。
殿下不喜欢小肚鸡肠攻于算计的人,也不喜后宫纷争。
跟一个昭训计较什么?
这倒显得她没有肚量。
叶朝阳抚了抚空荡荡的手腕,不再为宁宛致的称呼怄气。
小孩儿不懂事乱叫罢了,待得以后她和殿下大婚,她自然也要改口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唇边又挤出浅浅笑意,去长明宫给皇后请安。
和叶朝阳分开,李南栖和宁宛致拉着昭蘅去看歌舞。
宁宛致看着每年都差不多的歌舞,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说:“这歌舞真不好看,婶婶,下次我教你跳胡旋舞。”
“什么是胡旋舞?”昭蘅侧眸问。
李南栖手捧着下颌插嘴:“就是露着肚皮叮叮当当的舞。”
昭蘅皱了皱眉:“那舞……能跳吗?”
“能啊。”宁宛致坏笑:“你学会了别出去瞎跳,关上门在屋里给殿下跳。”
“我给殿下跳!?”昭蘅摇头,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要给我跳什么?”一身冠服的李文简从园外走来,浅淡月辉轻洒,映出他俊挺的身姿。
知道李南栖嘴快,昭蘅连礼都没行便去捂她的嘴。
“跳光肚皮的舞!”
迟了。
李文简望着昭蘅的脸略惊讶。
原来她略施粉黛身着宫装是这幅模样。
原来……她会跳胡旋舞。
“她胡说的。”昭蘅小声。
李文简的目光在昭蘅轻晃的红玛瑙上凝视片刻,又落在她的耳尖上。殷红的耳尖跟红玛瑙都快一个颜色了。
“宁宛致,再敢胡说八道,教坏小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李文简恐吓宁宛致。
宁宛致立刻捂着嘴巴,疯狂摇头。
昭蘅灿烂笑起:“殿下别吓唬她们。”
李文简多看了一眼她笑的样子,敛容板着脸道:“回去准备开席了,用了晚膳再去玩儿,摘星阁里今晚要放孔明灯。”
昭蘅点了点头,忽然看到他袖口上的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