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怡则在忙碌中抽空四处看房、了解行情。
九十年代的香江,就已经与家怡穿越前二零二几年的上海房价差不多了,只开盘未交房的楼花遍地,随便一套好点的屋都要四五百万,连四百多尺(四十多平米)的屋,都要一百多万,简直惊掉人下巴。
要知道,这时候上海几十万就可以买一个地段不错的一居室了!浦东那边甚至还未开发起来,百来万可以做非常好的投资了……
可惜她现在要在香江生活,得先解决住得问题,才能考虑投资,不然真想去内地买楼啊。
她才转了几天,就开始浑身不得劲了。
每一个房产经理,都摆出副房价每天在翻倍,再不买就买不起的架势,紧迫感扑面压来,让人感叹:
香江居,大不易啊。
产生这样感叹的人,不止为买一栋满意大屋而犯愁的易家怡。
还有许许多多随着香江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阶级固化越来越严重,而感受到压迫和痛苦的市民。
林一伯觉得他也是这样的香江市民,常常在看到报纸上刊登的富贵人家将燕窝当粥喝,拿老鼠斑做鱼蛋,用几千块1g的名茶做茶叶蛋等消息,就觉得心头冒火。
渐渐坐吃山空,渐渐手头紧,渐渐意识到,不得不再次为未来做打算。
大多数人在自己的人生中,总会在困难时,想要重复曾经成功的经验——这种重复,会无筛选地将所有与‘曾经的成功’相关的元素,全部汇集。
于是,林一伯找到了曾经一起做成过大事的兄弟,再次于深水埗码头旁的茶摊桌边围坐。
深冬的海风能将人的头吹掉,他们躲在避风处,听着风声,回味当年勇。
大家时不时慨叹,时不时惋惜,时不时缅怀。直到林一伯忽然问:“要不要再做一票?”
其他人全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林一伯,他们鬓边头发已经白了,抬头看人时额头上竖起道道皱纹,眼睛浑浊了,身手也不如以前矫健,还能做什么?
“我在地窖里,还藏着以前用过的三把枪,只用掉了四颗子弹,还能用。”林一伯伸展了下手臂,眼睛打量过四周,确定茶摊主人距离很远,听不到他们讲话,才又继续道:
“做这种事,我们又不是抢喽,一群看似无害的老人,反而比当年各个一脸横肉凶相,要容易得多吧?”
“大家都成家了……”其中秃头秃眼的男人摆摆手。
“我出面,你们只要协助我就好,成不成功,我都逃去湾湾养老啦,你们怕什么。到时候拿到钱,金鱼仔你也能送你孩子去国外留学了啦,阿宏也能给老婆治病……”林一伯目光扫过所有人,为了说服他们,再次加码:
“我已经跟踪黎富豪的家人两个月了,他们生活非常规律,很有安全感呐……”
说着,他将几张纸摆在桌上,上面记录着日期、人名、地点等各种信息,全是黎家小儿子的日常,也包括一些针对黎家家主等人的跟踪笔记。
曾经的金鱼仔,如今已是金鱼佬了,他率先拿起桌上字迹如虫爬的笔记,看了会儿后露出心动神情,转而问其他人:
“做不做啊?”
海上忽然刮起一阵风,将厚塑料围起来的茶棚吹得猎猎作响,仿佛有枪炮在耳边炸响,轰得每个人心头都突突狂跳。
但这不止是惊,还有某种在血液里从未平息的野蛮冲动。
第348章 个两个孩子车忽然被撞时,两个少年全无……
宝树奶奶葬礼时,b组的探员们也来了,每一人都摸一下宝树的头毛以示安慰。
葬礼结束的时候,宝树早上被阿香梳理得工工整整的少爷偏分,早已面目全非,整颗少年头毛茸茸乱糟糟的,像颗潦草的长毛狗头。
三福认真地跟宝树聊过收养他的事,被宝树拒绝了,他已经跟蛮牛哥商量好,先租住在蛮牛哥那里,每个月帮蛮牛做家务、带着蛮牛学习,以此权作交房租。
小靓仔跟阿嬷相依为命时,其实已相当于在独立生活了,家里家外都是他自己在搞定,少有求助他人的时候。如今他住在蛮牛那儿,谁照顾谁还不一定,搞不好是蛮牛收益更多呢。
当大家陪着宝树与阿嬷道别时,大家才发现,接近年关,与过去道别的人比比皆是。
曾经满城风雨的鬼求救案落幕,翠玉苑连做了十天法事送鬼上奈何桥,墓地也有许多来与故人道别的男女老少。
在宝树奶奶入墓地后,大家顺便买了花,去探望了徐少威,与他简单聊了两句过去一年中大家的变化:
“……十一姐现在更威风啦,全香江有人不知道警队大龙头是谁的,但没有人不知道ada易……连我现在也跟着蹭到名气啊,大小眼警探哈哈,人家也叫我靓仔警探的……”
刘嘉明轻轻探口气,转头看看九叔,被搭了下肩膀,才随大家离开。
作别这里,b组探员们慢慢步出去外面等候,易家人则又转向另一块墓地。
易家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