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却终究没有找到,当我同样找不到清辉子的时候,就知道,就知道……”
老前辈哽咽得说不下去,秋寒云也用手捂着眼睛,低头不语。
结果显而易见,或许三人同归于尽,或许天地青和江洛复仇成功,杀了清辉子,却也身受重伤,不治身亡,他们临死前将这牵连了数条人命的宝刀扔在了树下,就此诀别。
宝刀本无罪,是清辉子的贪婪与执念害了所有人,因此当妖道已死,他们便觉得这把刀业障已消,不必损毁,只消扔在这里,被有缘人捡到便好。
可天地青和江洛同样不知道,无锋已经在江湖间威名远扬,为了争抢它,同样牵扯了无数的性命。
当然,这跟人的贪欲有关,跟宝刀本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接受现实后,我对江湖心灰意冷,便带着寒云隐居,给他改姓秋,也没告诉过他父母的真实姓名,并且不许他习武,希望他能够远离江湖刀光剑影,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但我给他讲过一些青儿和江洛的故事,他听得着了迷,尽管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还是偷偷给他们立了牌位。”霜雪海叹了口气,看向哭得厉害的秋寒云,“直到去年我一次练内功时险些走火入魔,最后侥幸生还,但内功全失,才把真相告诉他。”
“我总得在自己临死前,让他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不然让他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对他不公平。”
游萧点了点头:“寒云兄继承青女侠和江大侠的血脉,免不了对习武心生向往,了解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无锋竟是父母遗物,自然想要将它找回来,可他自己本身不会功夫,只能在江湖上放出消息,好让大家能够在争抢的同时,把线索送到他面前,可即便这样,希望也太渺茫了——现在看来,我们相遇,不仅仅是个巧合,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秋郎中,你找这把刀,不是为了你自己,对吗?”苗笙看着哭得双肩颤抖的秋寒云,“你其实想……想给霜前辈一个了结。毕竟你拿到这把刀也没什么用,还会招来祸事,可它毕竟是青女侠的随身之物,若能让它陪着前辈入土,也算是女儿永远陪在父亲身边了,是不是?”
听到这话,秋寒云“哇”地一声,哭得更大声了:“海爷他、他太难了……我从未见过爹娘,没有他那么想念,可他、他失去了从小养到大的女儿,他的痛苦,谁能知道……”
苗笙心里深深叹息,谁能知道呢?不是本人,又能如何做到感同身受?
在霜雪海简单枯燥的生活里,这个女儿是他生命唯一的色彩,可这仅有的一抹亮色,也被一个妖道的贪婪夺去。
他这三十余年,过得又是多么煎熬?
“若是你找唤笙楼打探无锋的消息,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折腾?”苗笙好奇问秋寒云,“怎么没问呢?”
秋寒云擦了擦赤红的双眼:“我问了啊,还是特意跑去南轩府唤笙楼分舵下的委托,但是接待我的那个人说线索太少,未必好找,而且来下同样委托的人太多,便只收了我很少的定金,说有消息一定通知我。”他觑了觑旁边的游萧,小声嘟囔,“谁知道就在自家楼主手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愿给我。”
游萧:“……”
他转过头看向排排坐的那几个唤笙楼兄弟,兄弟们都佯装与己无关,抬头看天,平小红干脆把脸埋在了膝盖里,笑得脸通红。
苗笙难得看他这么窘,一边乐一边忍不住为他说话:“舍弟有这把刀的事,唤笙楼分舵的兄弟并不知晓,而江湖上关于无锋的线索特别少,这你也是知道的,各个分舵接了什么单子,也不会事无巨细地告诉楼主,因此才会产生这种情况。”
他一边说一边踢了踢游萧的靴子:“是这样吧?”
“咳咳。”游萧清了清嗓子,“的确如此。”
霜雪海轻轻抚摸着无锋刀鞘,伤感道:“或许是青儿的在天之灵,让你们跟寒云相遇,游楼主,还是要多谢你肯将此刀归还。”
“楼主又不是清辉子,不属于他的东西他是不会要的。”苗笙道,然后试探地问他,“霜前辈,你将此事始末说出,是不是也想让江湖中人知晓此事始末?唤笙楼愿意代为正名。”
霜雪海点点头:“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我想让大家知道真相,不要再议论纷纷,传播不实之事。”
“既然前辈允许,晚辈定当做到。”游萧立刻抱拳道,“这也能平息江湖因无锋而产生的争端,唤笙楼义不容辞。”
终于将此事了结,大家各走各路,各回各家,霜雪海拒绝了游萧送他一程的提议,被秋寒云扶着,缓缓离开。
几个唤笙楼的兄弟去了后院把秋寒云雇的几个武林中人放了,乘坐另一辆马车先走,游萧和苗笙也坐上落梅拉的这辆车,仍旧由平小红做车夫,往城中赶去。
苗笙靠在游萧怀中,后脑勺搭在人家肩膀上,回想方才的一切,唇角禁不住微微勾起。
“累不累?早上一路坐车过来,又聊了这么久,颇费精力。”游萧轻轻抚了抚他额头的碎发,“但我看你心情挺好的,还给我们唤笙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