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便也不愿违背他的意志,只能尽可能让他感觉舒服些。
“小的是公子的小厮,按理说怎么伺候您都不为过,您千万别跟小的见外。”他环着苗笙的肩膀,轻笑着说,“其实小的不光是小厮,还可以是保镖和书童,将来熟悉些,再私密亲昵的事都可以为公子做的。”
苗笙:“……”
隐隐觉得这个人在说一些不正经的话。
但他确实难受得很,靠在别人怀里比方才抓着扶手强多了,为了尽快到渡头,什么距离远近、合适不合适的都暂且忍了。
见他不说话也不抗拒,乖乖靠在自己怀中,游萧心思复杂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笙儿重情重义,已经将这小厮看成自己人,拖得时间越久,主仆情会越深,将来真相大白,不免会令他伤心,也会更让他没有安全感。
“姜阿宝”这个身份不能保留太久,还是得想办法快点拆穿。
至于之后还能不能留在他身边,尽量争取吧。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在过了酉时初的时候赶到了渡头,平小红把马车勒停,对车厢里喊道:“公子,阿宝哥,我去买船票,你们要去哪里呀?”
苗笙昏昏沉沉地靠在姜阿宝怀里,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感觉,重重喘息了一下,轻声说:“我、我要去南轩府……”
因为游萧和他提过,说他当年曾经透露,说自己是锦丘人,而这锦丘正是隶属于南轩府的一座小城镇,他便想先去那里打听打听苗氏族人的踪迹。
他这声音低如蚊呐,外边的平小红肯定听不清,游萧从身上掏了荷包扔出去:“南轩府!”
“得嘞!”
游萧抱紧了他:“公子,包袱里有些送药时候吃的山楂糕,要吃一点吗?可以缓解晕车。”
“唔,吃。”虽然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但苗笙还是得坚持,毕竟一会儿还得上船,现在能晕车,一会儿肯定也会晕船,早做准备的好。
游萧单手拎过包袱,找出了装着山楂糕的小纸包,打开后托着送到他唇边。
闻到山楂糕的香气,苗笙嘴巴里生出不少口水,低头叼了一块缓缓咀嚼,酸甜的味道充斥口腔,顿时觉得难受的感觉稍稍缓解了些。
趁他还在迷糊,游萧抓住他的手臂,点了他的内关、神门及合谷三个穴位,用来帮他缓解晕车的痛苦。
“啊……”苗笙嘟嘟囔囔,“阿宝,你掐得我好痛。”
游萧心里颇为无奈,好笙儿,别用这种腔调说话。
“听说这几处是穴位,按了能舒服些,小的下手太重了,对不住,下次一定注意。”他连忙道。
苗笙咽下山楂糕,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叹道:“你们武林中人是懂穴位的,如果有用,那就按吧。”
刚按过,肯定不必再按了,游萧带他去车辕上坐了片刻,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苗笙觉得舒服多了,才缓缓睁开双眼,去看面前的风景。
他们现在停马车的地方就是一个空地,附近也有很多人与车停在这里,声音略有些嘈杂。眼前是一片宽广开阔的大海,能听到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还能嗅到空气中的咸味,这景象看了就让人心情舒畅。
右手边是一排卖票的小房子,每间房子外都排了松散的队伍,左手边不远,有几艘高大的客船停在岸边,每一艘都比苗笙想的要大上数倍,甲板之上足有四层楼高,简直像是一栋可以移动的楼房。
“这么大吗?”他情不自禁地说,“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然后又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又有些黯然失神。
身体不舒服,心情就免不了沮丧失落,他也无法自控。
游萧冲他笑笑,温声道:“这次不就见了嘛,之后小的陪公子去看更多更有趣的景儿。”
苗笙靠在车身上,扯了扯嘴角,不想让自家小厮发现他的低落,打量着那些船:“这么大,得多少人才能划得动。”
“这其实是仿效了海上作战的楼船,原本是需要水手划桨,后来听说是边关一个前辈改成了用齿轮的机关,现在水手只需要用脚踩,就能让齿轮转动带动船桨,比以前要省力一些,所以这么一艘大船只需要三十名水手就够了。”游萧简单道。
“边关的前辈?”苗笙问,“是叫关山吗?”
忘了是游萧说的,还是自己从书本上看的了,隐约有印象。
游萧点点头,笑道:“公子知道?”
苗笙勾了勾唇角,没再吭声。
这关山是游萧养父聂云汉的义父,早就战死身亡,算下来还是跟游萧有关,他不想多提。
不过想到游萧,他一激灵,转身探回车厢拿了帷帽出来给自己戴上。
可别赶上对方回来,把自己给抓个正着。
游萧看到他这么做,心里隐隐有些难过,不由问道:“公子可是在躲什么人?”
苗笙一愣:“怎么这么问?”
“方才还露着脸,如此匆忙遮掩容貌,像是不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