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苗笙却浑然不知,他累得不想挪窝,反正靠在游萧怀里也习惯了,现在纵然粘腻了些,但总体还是舒服的,于是往里钻了钻,后脑搭在人家肩膀上,张着口急促地呼吸。
游萧知道自己内心暴涨的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不该任其肆虐,却偏偏现在无法自持,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偏过头,看向肩膀上的苗笙,美人身体不好,平素面色瓷白,嘴唇有血色的时候也不多,光那股病气就足够惹人怜爱,现在因着气血翻涌,脸上多了一抹血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则是另一番风景。
因为出了不少汗,他面庞微微发胀,两鬓被汗水沾湿,贴在脸颊上,一张俊脸显得很是鲜活动人;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聚了一捧潋滟水光;嘴唇微微有些发干,粉色舌尖悄悄探出来,飞快在上唇舔过,很快便缩回去,隐藏在莹白色的贝齿之后。
这画面看得游萧喉头一紧,恨不得撬开他的齿列,好让自己能多看几眼那漂亮的舌头。
苗笙有些晕头转向,脑袋正在放空,目光也比平时迷离了许多,桃花眼更具迷惑性,令人分不清他是在发呆,还是暗示着邀请。
游萧心火燎原,确实有些控制不住,盯着他的唇,不仅呼吸越发粗重,脸庞也越靠越近。
怀中人本就靠在他的肩上,是呼吸相闻的咫尺之距,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吻住那双朝思梦想的柔软嘴唇。
发觉游萧越靠越近,苗笙目光稍稍聚焦了些,看向他的脸。
这张被汗水浸透的面容英俊无匹,鼻梁挺直如刀削斧凿,平素看着自己的温柔目光陡然变得浓黑而富有侵略性,却比平时更增添了一股魅惑力。
尤其是眉间那颗红痣,被汗水浸染得闪闪发亮,宛若一颗璀璨宝石,令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摸。
原本无限靠近就令游萧十分难耐,被那纤长的指尖触碰到眉心,他几乎是浑身一凛,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将对方抱得更紧。
“笙儿,你做什么……”他声音哑得厉害,鼻尖快要蹭到苗笙的鼻尖,喉结上下一转,像是压抑到了极点。
苗笙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想法,隻觉得晕乎乎乱糟糟,心口跳得厉害。
看到游萧的喉结滚动,他觉得自己下腹处的胞宫像是突然紧缩了一下,仿佛受了什么蛊惑似地,莫名又想去碰那里,但这次他没有成功,指尖离喉结还有一寸远,便被人握住手腕。
游萧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不要惹我。”
“我就是……好奇。”苗笙越发气短,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心臟鼓胀得厉害,像有什么情绪呼之欲出。
“好奇什么,眉心痣就罢了,可喉结你也有。”游萧抓着他的手,捉出一根手指,点到他的眉心,顺着向下滑落到鼻尖,再到唇峰和瘦得略显尖巧的下巴,最后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但他并没有停下,而是顺着修长的脖颈继续移动,最终停在了那瘦得明显凸起的锁骨上,轻轻一顿,然后沿着颈下那一端,缓缓向领子内侧滑去。
只是握着苗笙的手,没有触碰到对方半点其他的皮肤,游萧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兴奋得战栗。
苗笙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觉得包裹着自己手背的那个掌心热得发烫,像是烫进了他的心里,烫得他更加头昏脑涨。
要亲吻吗?他知道自己是想的,这全然是身体驱动,是欲念的蓬发,不知道是少年太诱人,还是因为自己意志力太薄弱,他有些蠢蠢欲动,无法自控。
但他想起游萧想要的“真心的吻”,顿时又觉得愧疚,自己可以一时臣服于这古怪、脆弱又滋生着无尽渴望的身体,可这般为所欲为,对对方太不公平。
贴着少年的身体,知道他有着怎样的反应,这让苗笙愈发煎熬——游萧与自己不同,他的欲念来自于真心,自己虽然没有同样的感受,却也不忍亵渎。
就当苗笙怔愣的时候,游萧突然松开了他的手,动作尽可能轻柔,又尽可能迅速地将他放进了被窝。
“一身大汗,别晾着了。”他的眼睛因着欲念涨得发红,却又拚命压抑住,尽力露出寻常的笑容,“夜里凉了,别沐浴了,如果觉得难受,就让小红找伙计打些热水来,擦擦身体便好。”
苗笙哪顾得上洗不洗澡,疑惑地问他:“你去哪儿?”
“我……”游萧声音突然轻了许多,“我去练刀。”
说罢他便一阵风似地跑出了房间,等苗笙抬起头来,门口已经没了人影,隻留了“咣当”一声门响。
病美人虽然身体不好,但现在能揣崽,说明这方面不受影响,他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头脑一片空白,一边休息,一边等待自己的那点反应也冷静下来。
天气确实冷了一些,苗笙的汗也很快退了,并没有觉得多么粘腻,也没有力气洗澡,他睡了一会儿醒来,觉得肚子有些饿,左等右等等不到游萧来关心他,隻好自己起了床,披上外袍出去。
平小红受了游萧的嘱咐,抱着兔子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