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些,笑吟吟道:“你们警戒心也太低了,难不成是在这儿特意等我们?”
谢敛看了他一眼问:“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顺着河滩过来的,倒是多亏了冯师妹。”
冯兰有些不好意思,忙推脱道:“多亏了魏师弟还记得破阵之法才对,我、我只是今日运气好,正巧带了纸蝶。我放了几只出来,只有这个方向的纸蝶回来了,可见只有这个方向没有迷阵屏障。”
这术法安知灵听说过,施法人将一点灵力施放在纸蝶上便能叫它在空中飞舞,只不过一旦遇见其他的灵力幻术这纸蝶就会恢复原样。不是什么复杂的法术,但能想到用在此处,倒也能看出对方几分灵巧心思。
方旧酩凑近了拿折扇一点谢敛的肩膀调笑道:“怎么样谢师弟,在有人找到簪花令前要不要和我们结伴同行啊?”
谢敛瞥了他一眼:“理由哪?”
方旧酩苦口婆心道:“你带着一个武功稀疏的安姑娘,若是和我们走在一起,目标可就小得多。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世界上,只有师兄不会坑你。”
谁知谢敛并不吃他这一套,一语道破:“若当真碰上其他人,一个人我护得住,一群人我可不一定护得住。”
方旧酩叫他看出了自己打得算盘倒也毫不尴尬:“这话说的,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几个功夫虽不及你一个剑宗出身的,自保总是勉勉强强。何况再往下走谁知道那群老头子还布置了什么,你一个人当真都能应付的过来?”
他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在这秘境之中,通常来说人们都会倾向于寻找能与自己长处互补的同伴同行,实在不行,人多总是比单打独斗要来得划算。
谢敛转头去问身旁的人:“你说?”
安知灵倒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毕竟她在这场“围猎”之中充当的不过是个猎物的角色。不过她对此事倒是无所谓,遂一点头:“随你。”
如此六人暂时结伴,一路往山上走去。
方旧酩在前面与谢敛商量:“今年你可有什么头绪?”
谢敛道:“迷阵的出口既然通向这里必然有他的用意,或许意指西北方。”
其他几人跟在后面,明孺百无聊赖凑了过来与安知灵搭话:“你昨天怎么突然一个人回来了,大哥说你身体不适是真的吗?”
他提起这个,安知灵脸上有瞬间的不自然,便转开脸含糊着点了点头。
明孺还要再说,这时忽然听见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六人都不由停下了脚步,戒备起来。但那脚步声踩在草叶间,分明深一脚浅一脚,十分慌乱,仔细分辨,来人竟是个受了伤的。这秘境中虽多有发生争抢弟子令而交手的,但毕竟同门倒是少有当真伤人的事情发生。
方旧酩与谢敛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等来人走近,就匆匆往林子里赶去。六人每走多远,安知灵便闻见了血腥味。不知为何,到了这大小洞天之后,她对血腥味似乎比在外面时更要敏感了。
不等她看清楚血腥味的来源,只听见一声闷哼,那从林子中来的人似乎体力不支,踉跄地扶着身旁的树干跪了下去。
谢敛飞身上前将他扶住,等他抬起头看清样貌也是不由一愣:“尹师弟?”
其余几人随即也已匆匆赶到,只见尹赐腹部受伤,鲜血已染红了他一大片衣衫,方旧酩眉头一皱,跟着上前查看伤口,所幸伤口较浅,不由松了口气:“没刺中要害,尽快止血就好。”
这里虽没有药宗弟子,但出发之前几乎人人都随身携带了些伤药,方旧酩喂他吃了一颗,又从衣服上撕下几块衣料来替他止血。尹赐却一手按住他,额上冷汗涔涔,开口说话都困难:“快……快去通知掌门,季涉……季涉进了小凌霄……”
他话一说完,众人皆是一惊。方旧酩问:“季涉进小凌霄干什么?”
尹赐压着嗓子,眉峰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想要里面的洗尘石。”
西北有高楼二十八
一行人遇见尹赐之后商量了一番,由魏默出去通知外头的人里面发生了变故,剩下的一群人由尹赐领路,先前往小凌霄看看情况。
路上尹赐将前因后果与众人简略地说了一遍:“昨日春试结束后季涉主动来找我,希望我能将弟子令借他,带他来大小洞天。我那时只以为他是春试输给了我,心有不甘所以想以这种方式参加簪花令,没想到他是为了小凌霄内的洗尘石。”
谢敛扶着他:“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尹赐答道:“到这儿以后,他忽然冲进了塔里,我阻止不及便也只能跟了进去。但是方一进塔就踏入幻境,只看见人人面目可怖,凶相万千,昔日好友、兄弟、长辈轮番在眼前闪过,个个都是一副要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神色。我慌乱之下左右闪避,但还是为幻境所伤,再睁开眼就已到了塔外。”
他说得这段经历可算是离奇,但毕竟这里没有人真正进入过小凌霄,不知塔内到底是个什么情景,只能先到小凌霄再做打算。
明孺忍不住问道:“季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