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那日酒水里的迷药是谁下的,但多半与金蟾教脱不了干系。正逢大小姐大婚,昨天罗夫人在堡主面前提了要去大佛寺替堡主、少堡主的身体祈福,堡主就答应了。”
谢敛望了那两大车的行李,又问:“罗夫人准备在寺中住多久?”
“这就说不好了……”霍福摸着肚子呵呵笑道,“长则半年,短则一月,好在这大佛寺离霍家堡倒也不远。”
但罗绮到底没有走成,因为下午就传来霍思远病情忽然加重的消息。
安知灵那日下午正在祠堂替人扫落叶,刚扫了一个上午,才将满地的落叶扫成了一堆。午后太阳正好,她拄着扫帚站在院子里,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
霍家的祠堂坐落在离后山不远的地方。从大门进去,就是一间供着香火牌位的大殿,院子两边各有两间侧室,其中一间清理出来,专供守祠的下人居住。
屋子里头出来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佝偻着背,精神倒是很好,就是耳朵有点背,见她傻愣愣的在院子中间站着,大着嗓门喊她:“扫完了就休息休息。”
“这叶子怎么办?”安知灵隔了几步远的距离,也大着嗓门问他。
老头瞅了眼堆成小山的落叶:“堆着吧,一会儿去屋里拿两个地瓜点火烤了。”
“诶!”安知灵一听喜滋滋的就扔了扫帚,跑到后头的屋子里翻地瓜去了。
老头走进祠堂转了一圈,出来就看见院子里头那堆叶子已经点了起来:“遮着点烟,别叫外头看见了。”
安知灵嘟嘟囔囔的:“你这儿大半年也没人过来,遮什么呀。”
“呦,”老头倒不着恼,反倒乐了一下,“小丫头胆子倒是日渐肥了。”
安知灵进屋又搬了把小凳子给他,一老一小围着那堆落叶烤地瓜,等看时候差不多了,安知灵听着指挥,找了根木头棍子,从落叶里头把地瓜从里头扒拉出来。在地上滚几圈,上手没那么烫人了,一掰开,里头嫩黄的肉一出来,满院子都是地瓜的香气。
还没等手上的地瓜凉了,她心急火燎地张开嘴咬了口,瞬间被烫的一蹦三尺高。
“哈哈哈哈哈……”坐在边上的老头一阵笑,她还来不及张开嘴说话,眼泪汪汪里,就看见大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有些发着愣地瞧着这院子里的一老一少,手上捧着几本薄薄的册子。
“寄孤来了。”院子里的人熟稔地放下手上的东西站起来。
董寄孤毕恭毕敬地喊了声:“李叔。”
“也是好久不见你了。”被唤作李叔的老人看了眼他手上的册子,“要准备入谱牒了是不是?”
老头伸手接过了他手上的册子:“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取钥匙。”他说着就往屋子里去了,留下烫出了眼泪的安知灵站在院子里头和这不速之客面面相觑。
“你要喝点水吗?”过了一会儿,才听董寄孤于心不忍地问她。安知灵尴尬地摇摇头,她像要吐舌头,又不太好意思,憋得脸都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