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想不到陆谦一个翻身,把靳朗翻下沙发,他跟着骑上去,抓着沙发上的抱枕也死命地打靳朗:「你个死孩子,敢偷袭我,不要命了……」嘴里骂的兇狠,笑意却停不下来。两个人又叫又笑,互相攻击滚成一团,等他们闹累了,双双停下来休息时,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些不堪入目。
最后被压在下面的是陆谦,靳朗正趴坐在他身上。
陆谦仰躺着喘气,看着一隻手撑在他头旁边,一隻手将他双手手腕压制在头顶、问他投不投降的靳朗,陆谦原本就玩闹的红扑扑的脸,一路又红到耳根。靳朗还在大笑,整个脸也红红的。他垂下眼睛看着在躺他身下忽然不再挣扎的陆谦,愉快又调皮的喊:「说,你认不认输?」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温热的鼻息似乎都要扑到对方脸上,他甚至能看见对方鼻头渗出的一点点细小汗珠。他看着陆谦刚刚因为笑出泪光而亮晶晶的眼睛,目光很温柔,带着暖暖笑意。靳朗有点失神。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一时之间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和一种曖昧压抑的嗡鸣在脑中胀大又缩小,不停的重播。
陆谦先反应过来,他不自在的推推靳朗:「你先起来,我腿麻了。」
靳朗一愣,他注意到自己的情况不对,抱着靠枕彆扭的起身,有些慌乱的说:「啊,我又玩的一身汗,我,我进去换个衣服。」慌慌张张抱着靠枕跑走了。
躺在地上的陆谦慢慢的坐起身,他知道靳朗在跑什么,自己的情况……有点糟。
刚刚两个人靠的那么近,靳朗就坐在那上面,肯定感觉到了。才刚刚说要靳朗把自己当成朋友,结果没两下却现出痴汉原形,硬是把对方吓跑了。陆谦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男人就这点尷尬,小兄弟说醒来就醒来,完全不带通知的。陆谦拉扒了几下头发,他也一身汗,直接就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在房间的靳朗坐在床沿又尷尬又震惊。
他震惊的不是陆谦,他根本没法分神去关注陆谦。此刻的尷尬是关于他自己。
靠枕还压在身上,他不敢看也不敢相信他自己居然对男人立正站好。
他不是gay啊!!!
当初会同意找个男金主,完全是因为钱多。那时他想的很简单粗暴,不就是卖pi股吗?就当被通通肠,咬着牙被捅完就算了,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爽的。然而在被sunny哥调教的时候,总被指导攻方的要领,如何刺激如何扩张如何进入如何清洁如何善用手指。
他本来以为这些动作是他必须用在自己身上的,因为这实在太花时间,哪有金主会这么有耐心替一个玩物做这些,直到sunny哥再三提醒他必须时常注意指缝清洁修剪指甲,以免伤了对方时,才隐约猜到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可能不是下面的那一个。
当时除了震惊,他还大大的担心自己会无法胜任这工作,直问sunny有没有药物可以帮他。那时sunny哥还似笑非笑的调侃他:「少年,才二十岁就不行了啊?站不起来?」
靳朗还记得他被笑完,气的在心中大骂:“你才站不起来,你全家都站不起来。我只是对男人不行,笑屁!!!“
没想到,二十岁的小小少年实力不容小覷,说站就站,毫不迟疑。
怎么会这样?靳朗抱着头,他想不通啊?
他是直的呀!
他是交过女朋友的呀!
他是跟女朋友接过吻的呀!
他跟校花女朋友接吻的时候,他还……
马的,他想起来他跟女朋友接吻的时候,他还干什么了。
他把女孩推倒在地。
不是恶虎扑羊的那种推倒,是惊慌的把主动吻上来的校花狼狈地推开,让她不小心跌在地上。女孩当时伤心又羞愤的跑走了。一个一向被眾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公主哪受得了靳朗这种羞辱。不等靳朗道歉,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他被校花甩了。
啊……靳朗在心里大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以为他会推开女孩只是因为自律,觉得不该逾矩。他一直忽略那种被女孩吻上来,听到女孩带点撒娇黏腻的哼声所引起的不适感。
现在,对比陆谦粗重的呼吸声,他的眼神,他的细汗,甚至他身上的味道,他居然……
马的,又站得更挺了。
他挫败的把自己摔回床上。
不可能。
他是直男。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跟sunny上过几次课,看过几次gv,他就弯了?
他要问问。他一定要找人问问。
问sunny哥?不行,要是被调教师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工作原因而对金主硬了,一定会被骂死。太不专业了。
我cao他妈的。这种事要问谁啊???
靳朗又挫败的爬起来,从书桌抽屉里翻出工作日志,翻到新的一页,写下今天日期,然后不知道该纪录什么,只好赌气的写上:cao,撩硬了。不要脸。
他摀着脸想:真不要脸,居然吃金主豆腐。